第三十二章
我们漫无边际地谈着话,谈他的女儿、我的女儿。没有谈到谋杀。没有骸骨。尽管赖安试着调整到他的最佳状态,但是餐桌上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尴尬的沉默。
上楼后,赖安在我房间门口亲了亲我。我没有叫他进去。他也没有硬要进去。
那天晚上我用了很长时间才入睡。并不是因为头疼,不是那些报告晨祷时刻的声音,也不是因为那些在楼下街道上大声叫唤的猫咪们。
我并不是一个不知疲倦的工人。我并没有和什么初级联队、园艺俱乐部、或是甘薯女儿团签订过协议。我是一个酒鬼,也并没有信誓旦旦要加入嗜酒者互诫协会。我并没有违反什么社团的规定。我只是一个自我的女人。
我读书,我吸收知识。一点一点地,我把自己的神秘击得粉碎。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我很想灌自己一肚子的墨尔乐红葡萄酒。
嗜酒者互诫协会改造了我们这群“酒鬼”。其他很纯真的人把我们叫做重新改过者。他们想错了。把酒瓶子盖上并非就不会再酩酊大醉。没有什么会阻止一个酒鬼喝酒的。这可能是在基因里就注定了的。
有一天你成了舞会女王。第二天你不需要原因就可以赖在床上。有一夜你像个婴儿一样睡了很久。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会感到焦虑不安,而且人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那天晚上就是这样的一个夜晚。一个小时接一个小时过去了,我躺在床上盯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尖塔,很想知道这个尖塔通到谁那里去了。古兰经里的真主?圣经里的上帝?希伯来圣经里的上帝?还是渔夫捞起来的宝瓶里面的魔鬼?
我为什么今天对赖安那么暴躁呢?当然了,我们花了好几个小时,但是什么信息都没有得到。当然了,我更想解开马克斯之谜。但是我为什么拿赖安来当出气筒呢?
我为什么这么想喝酒呢?
我为什么会笨手笨脚把可乐打翻了呢?今天对于赖安来说是很重要的一天。
我在午夜以后渐渐开始入睡了,而且做了很多不连续的梦。梦里有电话、日历、空洞的数字、名字和日期。赖安成了哈里。杰克追逐着一只从墓穴里跑出来的豺。
在两点的时候,我起床喝水,然后疲倦地坐在床边上。这个梦意味着什么呢?它们是否仅仅是白天的重放,还是由于下午的沉闷和头痛造成的?是不是我的潜意识想要给我点什么提示?
最后,我睡着了。
我醒了不止一次,每一次醒来都发现我紧紧地抓着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