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1章
,终于她的左脸转过来了。她的呼吸发出呼噜噜的响声,有痰卡住了。但是最糟糕的即他从未忘记的情景是她向上翻眼看他的那个样子,就像屠宰场里的猪眼一样。她的脸烧得发亮。
“拉里吗?”
“妈妈,我把你抱回床上。”
他弯下身子,极力控制住颤抖的膝盖,他要靠膝盖起来,并且用他的胳膊托着她。她那宽松的外罩敞开着,露出洗褪色的睡衣和鱼肚白色的双腿,腿上布满了鼓起来的静脉曲张血管。她烧的滚烫,使他产生了恐惧。没有人能这么烧下去而活着。她的头脑一定给烧糊涂了。
好像为了证明这一点,她发牢骚地说:“拉里,去把你父亲找回来。他在酒吧里。”
“静一静,”他说着,心神不定。“静下心来睡吧,妈妈。”
“他在酒吧里,同那个摄影师在一起1她尖叫着说,汇入了可觉察到的那种下午的黑暗之中,而外面的雷声恶狠狠地肆虐。拉里的身体感到好像裹了一层慢慢流淌的粘液。一阵冷风穿过房屋,这是从起居室半开的窗户刮来的。艾丽斯开始发抖,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牙齿上下打战。在卧室半明半暗中她的脸仿佛是一轮圆月。拉里往下拽了拽被子,盖住她的双腿,把毯子往上拉了拉盖到她的下巴处。她仍然无济于事地打着冷战,使最上面的毯子都在震颤和抖动。她的脸是干的,没有汗。
“你去告诉他,是我说的,让他从那里回来1她喊叫着,接着除了听到支气管发出很粗的呼吸声外,一切都沉静了。
他进起居室,向电话走去,接着绕过电话。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他关上了窗子,然后又回到电话旁。
书本堆放在一张桌子下面的架子上。他翻找出慈善医院的电话号码并拨打着,与此同时,外边雷声大作。一道闪电把他刚刚关上的窗子变成了一张蓝白色的X光片。在卧室里,他的母亲气喘吁吁地尖叫着,使他毛骨悚然。
电话响了一次,里面传来嗡嗡的声音,接着嘟的一声。一种机械的洪亮的声音说:“这里是慈善总医院录音电话。现在所有线路都很忙。如果您不挂断,您的电话会尽快有人接。谢谢。这里是慈善总医院录音电话。在您呼叫的时候……”
“我们把这些拖把头放到楼下去1他母亲喊叫着。雷声隆拢“那些波多黎各人什么都不懂1
“……你的电话将尽快有人接……”
他用拇指按下电话并站在那里,身上冒着汗。这是什么鬼医院?母亲都快死了,却碰到他妈的录音电话。那里都在干什么呢?
拉里决定下楼,看看弗里曼先生能不能在他去医院时帮助照看一下她。要不,他应该打个电话叫辆急救车?天哪;怎么当人们需要了解这些时就没有人知道这些情况呢?为什么不在学校教一教呢?
在卧室里,他母亲不断地使劲儿喘息。
“我一会儿就回来,”他喃喃自语着,朝门走去。他有些害怕,为她而感到恐惧,但是底下另有一种声音在说着这样的话:这些事情对我来说总是要发生的。可又是:为什么在我得到好消息后发生呢?所有当中最卑鄙的是:这对我的计划破坏有多严重?周围有多少事情将需要变更呢?
你讨厌那种声音,希望它会快点,龌龊地死去,可它就是不断地回响。
他朝楼下弗里曼先生的房间跑去。雷声隆隆穿过黑压压的乌云。他刚到一层楼梯平台,门就被刮开了,大雨扑面冲来。
第20章
港边饭店是奥甘奎特最古老的饭店。生意不算太好,因为对岸新建了一家快艇俱乐部。不过今天下午,天空时有雷暴,景致好看多了。
法兰妮一直在窗户边坐了差不多3个小时,她在给中学好友格雷斯·达甘写信。格雷斯准备去找史密斯。这封信可不是要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