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7章
个星期左右。当时伊冯已病了,部分原因归结于拉里当时正忙于那套世界专辑。他整天呆在书店里,然后又到约翰尼·麦考尔的家里,整个小组仅在周末才练习一次,因为另外两个家伙还要上夜班。他们中的两个人对一些新东西感兴趣,或许只是想在老古董中发现一些新东西吧。约翰尼称这套专辑为“真正的”作品,音调像“除我之外没别人”和“我珍贵的爱情双镜头”。
后来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伊冯已把晚饭准备好了。那是一顿真正的家常饭。这位姑娘经过很好的训练,烧得一手好饭菜。饭后他们来到起居室,打开电视机,看连续剧。再往后就是莋爱。这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一切似乎都属于他,没有什么事能使他的思路混乱。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如此美好的事了,再也没了。
他意识到他哭了一会儿,甚至有一阵儿对自己坐在中央公园的长凳上,像一个依靠养老金生活的人一样在太阳下哭泣感到烦恼。随后他想到的是,他有权为失去的东西哭泣,他有权对发现事情的本来面貌感到震惊。
他母亲是三天前死去的。她是躺在默西医院门厅里的一张吊床上走向另一个世界的。当时那里挤满了成千上万也急着要死的其他人。当她要离去时,拉里就跪在旁边。看到妈妈的死,以及身边升腾起的屎尿的恶臭味,昏迷者的胡话,快要窒息者的呼哧声,精神错乱者的胡言乱语,失去亲人者的哭喊,他认为自己可能会疯的。妈妈最终还是没能认出他;没有最后的告别时刻。她的胸腔最后停在半鼓状态,就像汽车的重量压在了内胎上一样,非常缓慢地往外泄气。他在她身边蹲了十来分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以完全混乱的方式想他应等到死亡证书签了字,或有人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为止。但显而易见的是事情已经发生,而且随处都在发生。这里已成了疯子之家。也没有面孔严肃的年轻医生走过来表示同情,然后开动这架死亡机器。早晚他的母亲也会像袋燕麦一样被运走的,他不想见到这一幕。她的手包放在吊床下。他发现其中有一支钢笔和一个小发夹,还有支票簿。他从支票簿的背后撕下存款单,写上她的名字、住址,计算了一会儿后又把她的年龄写了上去,用小发夹把它夹到了她的外套兜上,开始哭了起来。他边哭边吻了吻她的面颊就逃开了。他感到自己像一个逃兵。尽管街上满是疯狂的人群,病人和来来往往的军队巡逻兵,在街上他就感到情绪好了一些。现在他可以去坐在那张长椅上,为更多的普通事而伤感了:在洛杉矶的这段时间里,他已失去了退休金,他也丢掉了自己的专业。当他同伊冯在一起看那世界专辑时,他已意识到应为鲁迪准备一张床和迟到的爱。在鲁迪这件事上,他最感伤心,他希望能归还给鲁迪他保存了6年的25块钱。
那只猴子是在2点15分死去的。
它呆在那根栖木上,面无表情地坐着。双手托着下巴,眼睑开始乱抖,然后就掉了下来,叭地一声摔在了水泥地上。
拉里再也不想坐在那里了。他站了起来,漫无目标地朝通向大型音乐台的林荫道走去。约15分钟前,他还远远地听到了那鬼哭狼嚎的叫声,但现在公园里的唯一声响,似乎就是自己鞋后跟敲击水泥地的声音和鸟叫声。那些鸟显然没有传染上这场流感。它们真是太幸运了。
当他走到音乐台附近时,发现观众席的长凳上坐着一个女人。她可能有50岁了,但看上去要年轻一些。穿着看来非常昂贵的灰绿色便裤和丝质无肩外套……听到拉里的脚步声,她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她手里拿着一粒药丸,像扔一粒花生米一样,漫不经心地把它扔进了嘴里。
“您好1拉里问候说。她面色平静,眼睛发蓝,闪烁着机警的光芒。她带一副金框眼镜,笔记本点缀着一些看来像貂皮的东西。手指上有四只戒指:一个结婚戒指,两个钻戒和一个猫眼绿宝石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