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4章
力,但还是在继续前进着。一种可怕然而带有性冲动的恐惧开始抓住了她,摩托车振动的车座开始在下面使她感到一阵躁热(“嗨,你可真猥亵呀,纳迪娜”,她心情极好地想着,“下流、下流、下流”)。在她右边是一道直直的悬崖。下面除了死亡以外什么也没有。那么上面呢?好的,她会看到的。现在要回去已经太迟了,这个想法本身就使她有一种矛盾的然而又是美妙异常的自由的感觉。
1个小时以后她已经到日出剧场了——但还有3到4个小时才真的会日出。这个圆形剧场座落在快到弗拉格斯塔夫山山顶的地方,差不多自由之邦的每个人到博尔德没多久的时候就到山顶的营地去过了。在晴天里——至少在夏天,博尔德的大部分日子都是晴天——你能看到整个的博尔德,向南平推25里以外的地方能一直看到丹佛,再向前200英里开外就是通向新墨西哥的层层薄雾了。东面就是平原,一直延伸到内布拉斯加州,旁边更近些的是博尔德谷,像刀削斧劈一般地穿过山脚下,周围长满了松树和云杉。要是在夏天里经过这儿,能看到日出剧场上空有很多滑翔机循着上升气流飞翔着,像鸟一样。
现在纳迪娜能看到的就是那个装6组电池的大手电照出来的东西,她把手电放在了靠近悬崖的一张野餐桌上。那儿有一个画家用的大速描簿,已翻到新的一页,那支三个角的乩板像只三角形的大蜘蛛一样趴在速描簿上。一支铅笔从它的肚子处伸出来,就像蜘蛛的刺一样,轻轻地挨着本子。
纳迪娜正处于一种亢奋状态,半是陶醉半是惊恐。她的哈雷车多半不是为爬山而设计的,但还是勤勤恳恳的载着她爬到了这儿。她现在的感觉正是哈罗德在尼德兰时的感觉。她能感觉到他。但哈罗德是以一种更精确和技术的方式来体会这一点的,像联想一小块铁被磁铁吸引,那是一种“拉引”,而纳迪娜则更觉得这像是一个神秘的事件,是一种越界。跑了这么远她甚至也还只是在山脚下,就好像这些山是处于两种势力范围之间的一块无人地带一般——这两种势力就是西边的弗拉格和东边那老妇人。在这里两边的法力都有,它们交相混合,形成了一种自己的混合体,既不属于上帝也不属于魔鬼但却完全是异教的。她觉得自己正置身于精灵出没之地。
而那块乩板……
那只标着“台湾制造”的艳丽的盒子,已被她随手扔开,听凭风吹到什么地方去。这乩板本身只是印制粗劣的纤维板或是石膏做的。但这无关紧要。这只是一件她只用一次的工具——也只敢用一次——即使是制造粗劣的工具也能达到目的:比如去打破一扇门,去关上一扇窗户,去写一个名字。
盒子上的字又重现在了眼前:让你的朋友们惊奇!更丰富你的收藏!
在他们骑着他的摩托车飞驰时拉里时常大声唱的那支歌是什么来着?“你好,总机,你们的线路怎么了?我想找……”
想找谁呢?但那正是问题所在,是不是?
她想起了自己上大学时候用乩板的事。那已经是十几年以前了……但也可能就是昨天的事。她上到宿舍的三楼去找一个叫雷切尔·蒂姆斯的女孩,问她有关她们一起上的补充阅读课作业的事。那屋子里挤满了女孩子,至少有6到8个,都吃吃轻笑或欢声大笑着。纳迪娜记得当时她们的举动像在忙着干什么,吸烟或甚至是吸毒。
“别这样1雷切尔说,自己也在吃吃笑着。“要是你们都这个样子像一群驴一样,怎能期望达到精神上的交流呢?”
这个会笑的驴子的说法让她们觉得无比好笑,于是又一阵女孩子笑声的疾风在房间里回荡了一阵。那乩板那时就像现在一样的放在那儿,像只三角形的蜘蛛用三条短粗的腿立着,也有支铅笔垂下来。在她们笑个不停的时候,纳迪娜拾起一张从画家速描簿上撕下来的特大号的纸,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