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 第五章 摊牌与交火
奇的是,他们还让人瞧个明白,那里面没什么可以藏东西地方。
我想他可能已经得手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我不在乎。我只是明白地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不喜欢事情是这个样子的,都他妈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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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比昂迪也没什么可喜欢的。他担心埃蒂·迪恩会不会为这事儿而发起疯来。
乔治在某种程度上相信会有这种可能——西米走进会计办公室去熄灯,发现亨利死了。悄无声息地死了,没有骚动,没有忙乱,没有惊扰。他只是像一棵蒲公英一样在微风中飘走了。乔治觉得亨利可能是克劳迪奥在厨房洗手那当儿死去的。
“亨利?”乔治当时凑在亨利的耳边轻轻唤他。他嘴巴凑得那么近,就像是在影剧院里吻一个姑娘的耳朵呢,这他妈真叫人恶心,尤其是当你想到这家伙可能已经死了——这就是那种昏睡恐惧症,或是甭管他们把这称做什么——他必须知道是怎么回事,巴拉扎办公室和这个会计办公室之间的墙壁很薄。
“出什么事了,乔治?”特里克斯·波斯蒂诺问。
“闭嘴。”西米说。他的声音像一辆闷声驶过的卡车。
他们不做声了。
乔治把手伸进亨利的衬衫里。噢,越来越不对了,越来越不对了。和一个姑娘在影剧院里搞事的样子一直在他脑子里盘桓。现在他正要把她弄得兴奋起来,是他而不是她,这不仅是昏睡恐惧症,简直是他妈的同性恋昏睡恐惧症,亨利那皮包骨头的吸毒者的胸口已经不再一起一伏,那里头没什么东西还在扑通—扑通—扑通。因为亨利·迪恩玩完了,因为亨利·迪恩的球赛在第七个回合被取消掉了。他身上没什么还能动弹的东西了,除了手表。
他裹入了西米·德莱托那身浓重的老乡村橄榄油和大蒜气味里。
“事情有麻烦了。”乔治悄声说。
7
杰克出了盥洗室。
“那儿没毒品,”他说,他毫无表情地看着埃蒂。“如果你还指望着窗子,那你最好死了心吧,那儿安着十根钢筋的网笼。”
“我可不在窗子上打主意,货确实在那里面,”埃蒂平静地说,“只是你不知道在哪儿找。”
“对不起,巴拉扎先生,”安多利尼说,“这样的胡说八道我已经听够了。”
巴拉扎在仔细研究埃蒂,好像没听到安多利尼在说话。他琢磨得很深。
想到魔术师从帽子里拽出了兔子。
你叫上一个观众前去看明白了帽子里空无一物。还有什么事是不能改变的吗?没人看见帽子里的戏法,除了魔术师,当然是这样啦。那小子怎么说来着?我要走进你的洗手间里去。我自己进去。
魔术是怎么变的向来不是他想知道的事;弄明白了就会败坏兴致。
通常是这样。
然而,这回不一样,这样的把戏是他等不及想要戳穿的。
“好吧,”他对埃蒂说。“如果确实在那儿,你去拿来。就像现在这样进去,光着屁股。”
“行啊。”埃蒂说着便朝洗手间的门走去。
“但不是你一个人,”巴拉扎说。埃蒂马上站住了,他的身子陡然变得僵硬起来,好像巴拉扎用一根看不见的鱼叉击中了他,巴拉扎也明白地看见了。这似乎是第一次没顺着这小子的路子走。“杰克跟你一块儿进去。”
“不,”埃蒂马上说,“这不是我——”
“埃蒂,”巴拉扎温雅地说,“你别对我说不。这是你惟一永远不可以逞能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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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枪侠说。让他来。
但是……但是……
埃蒂近乎惊慌起来。这不是因为刚才巴拉扎突然掷来一个曲线球①『注:曲线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