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南疆三友
十八九岁,真是中原物华天宝,地灵人瑞,眼前这位银衫少年书生可谓集天下之神奇俊逸于一身,要是弃文就武,能得名师指点,不出三五年,怕不是一枝独秀的武林奇葩?
所谓良材美质,人见人爱,尤其习武之人,特重资质,老人非是别人,乃南疆奇侠欧阳恭,平生自谓阅人无数,见这银衫少年书生即惊为千年罕遇的练武奇才,听他言词爽朗,豪气干云,不由顿起爱慕之情,忙不迭地起身朗笑道:“难得老弟,年纪轻轻,具此豪情壮举,绝非老弟所说一介书生,老朽平生自谓知人,虽然不敢说是万无一失,就老朽痴长几年的经验所及,恐老弟言有未实,另含隐情,冒昧猜测,希勿见怪!”说到此处,双目神光炯炯地一扫银衫书生,继续洪声朗笑道:“虽然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这究竟只是劝人慎言的一种警语,如果用在我们这种江湖草泽的场合中,未免有失英雄本色,以老弟之英华内蕴,自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如果不嫌老朽弟兄们粗鲁不文,牛羊肉腥膻涩口,不妨淡酒粗肴,共同一醉?……”银衫少年书生见这老人虽然粗衣布裳,觉是满面正气,诚中形外,义气豪情,溢于言表。
不由肃然起敬地恭声朗笑道:“萍水相逢,就要叨扰老丈,在下倒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了!”
老人豪情无比地哈哈大笑道:“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一杯淡酒不成敬意,算得了什么!”
说话声中,让出上位与银衫少年书生,两人推让再三,方始并肩入座!此时,其余数十人,一见这不速之客,参入了他们的席中,仍然各就原位坐下!
老人手捻黑白相间的满腮长须,笑顾左右两位年龄与自己相若的老人道:“今天难得中原贵客光临,容我为你们两人介绍!”
老人说到此处,笑问银衫少年书生道:“这是老朽的两位弟兄,五十年前在江湖上薄有微名,武林人物以我们三人形影不离,并称‘南疆三友’,而不称其名,因此武林中,鲜有人知我们三人名姓,老朽欧阳恭,包中围坐之人,皆老朽三人儿女子侄辈,可说无一外人!”
老人似是异常兴奋,说得滔滔不绝,倏地笑问左边那位身披老羊皮的黄脸老人道:“百里老弟,你不是要想知道中原武林的一些消息,这位老弟,武林轶事深感兴趣,又是来自中原,自然不乏武林离奇的消息!”
被唤作百里老弟的黄脸老人面上展起一丝笑意,苍声说道:“总还算你老大不错,还没有把我百里敬这档子事忘记!”
银衫少年书生一见他们弟兄那种返老还童的意趣,顿觉这蒙古包充满一团和乐的气氛,虽然席地而坐,大嚼狂饮,膻腥酒气熏人扑鼻,粗旷的豪谈,尽情地大笑,不拘形迹,不由深受感染的豪情毕露,也是大块羊肉,手抓嘴啃,大碗白酒,一仰朝天!此时一听自称百里敬的黄脸老人谈到中原武林消息,朗声狂笑道:“百里老丈,身居塞外,心系中原,可是中原武林人材凋落,无一奇闻,虽说家贫出孝子,乱世显英雄,中原武林虽然一团混乱,但是以在下腐儒之见,还没有看到谁是真正的英雄?”
自称百里敬的黄脸老人,听他语惊四座,隐然目空四海,豪气干云,设非身怀绝学,一介书生焉能有此雄豪气魄,似是忽然想到什么,才即一仰手中海碗,囫囵一声,长鲸吸水似的,羊皮袖一抹嘴唇,狂声笑道:“凭你老弟这份豪情,就以英雄当之,而毫不为过!想那声震江湖,横扫武林的绝世狂生,也不过如此,可惜老朽缘悭一面,无从结识这位千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人物,老弟游踪遍宇内,是否曾经见过这位近乎神化的杰出人才?”
银衫少年书生似是闻声一震,才即面上显过一丝莫名含意的笑容,神情怪异地笑说道:“老丈若想结识此人,倒也不难,只是惹来一身麻烦,殊不值得,此人与在下,几乎一而二,二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