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岛津虎玲兰
男人就是“猎人”!
邹泰的大耳朵非常灵敏,再听见此刻,荆裂说话吐气有些异样。
——他在调息!
邹泰确定有危险时已经迟了。屋瓦爆破。
他以平生最高速度发动武当“梯云纵”轻功,飞跃而出。他不理会那穿破瓦面出来的是谁,或者是什么。没有回头看一眼的时间。
就在邹泰正想越过露天院子的半空时,一柄日本短刀从下面的房间门口,呼啸着回旋飞出,准确命中邹泰的左大腿。
邹泰有如一只折翼大鸟,重重摔下院子中央的花圃旁。
虎玲兰从房间步出。她伸腿踏着正痛苦呻吟的邹泰胸口,一手握住那短刀柄,仰头向上问:“要不要审问他?还是拔出来?”
她的意思是:如果不要审问这探子,就把短刀拔出来。刀刃一拔离那深深的伤口,邹泰即会大量失血,不死也得昏过去。
刚才破瓦而出的荆裂站在屋顶上,俯视下面无助的邹泰。他刚才穿出顶,就是迫使邹泰跃到毫无掩蔽的空中,由虎玲兰截杀。两人不用说一句话,首次联手就却配合无间——若是迟得一分,以邹泰的轻身功夫,早就越过院子逃逸了。
荆裂站在月下的屋顶上,把船桨和倭刀搁在两边肩头。他仰起头,鼻子微微翕动。
“已经没有分别了。”荆裂说,从高处俯视黑暗中客栈的四角。“他的同伴来了。而且已然包围这里。”
虎玲兰一样感应得到。她把短刀拔出邹泰的大腿,一跃跳开躲过喷洒的鲜血。邹泰昏倒了。
“门外的人与我无关!”荆裂大声呼叫。他指的是沙南通和那个原本负责带路的岷江帮汉子。“放过他们!”
“不愧是‘猎人’。非常警觉。”客栈东面的暗处,传来江云澜的声音。“可是太迟了,对不起。我们不可冒险给他们通知你,让你跑掉。抓人也不是我们的专长。只有这样了。”
战斗还没有正式开始,已经有两个人因他而死——荆裂很感愤怒。
愤怒容易影响判断。所以在战斗时应付愤怒的最好方法,就是把这怒意还给对手。
“你们知道吗?我每杀一个武当人,就在这把船桨上刻一道纹。”荆裂笑着说,扯去身上的斗篷。
他右手握船桨,左手握倭刀,把两柄长长的兵器向身体左右分开,展露胸膛。
“你们里面,谁想自己的刻纹排在锡昭屏之后,请先上来。”
蔡氏父子引着燕横,走在马牌帮本部内的廊道上。走着时蔡昆一边问:“未请教恩公大姓?”
燕横心想,此事无关武当派,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青城派,燕横。”
“原来是青城派的剑侠!”蔡昆竖起大拇指。“难怪稍一出手,就从那虎口救出我儿来!”蔡天寿在另一边,也不断说着如何仰慕青城派。说着两父子就带燕横穿过中庭花园,进入一座内厅。
那厅堂陈设朴素雅致,看来是专门招呼客人的地方,正面一排八个大窗户,却都闭上了。厅内果然已排开一桌宴席,摆了各种小吃果品,还有暖在盆中的酒壶。厅里几个侍从,却并不是家仆打扮,倒像是饭馆里的堂倌小二。
“我马牌帮饮食粗浅,因心想恩公今晚也许会光临,特别雇了城里有名的‘万花春’厨子和堂倌来设宴。恩公爱吃什么,随便吩咐下人拿来。”蔡天寿说着就引燕横坐到首席。
燕横虽坐下来,仍是剑不离手。蔡昆看了看,并不以为意。蔡天寿则在替他倒酒。
“恩公,谢你救命之恩,先饮为敬!”蔡天寿拿起酒杯,一仰头就干了。
“不,我不会喝。”燕横急忙挥手说。
“那先吃一点东西吧。”蔡昆拿起筷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