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势必有很大帮助。于承业也知道,“武备塾”上下的教官都已经用金钱疏通打点,自己入塾后不会吃到什么苦头。
“那就好了。”枣七拉着他的手。“过来,堂主在‘盛叶厅’,他叫你去那儿见他。”
父亲要在“盛叶厅”接见他,这令于承业有点愕然。
“盛叶厅”是“大树总堂”用以接待最高级贵宾的宴会场所,于承业从来没有进过一次。
比起庄严壮阔的“养根厅”,位于东侧的“盛叶厅”又具有另一层次的豪华气象。内里可见的装饰陈设,不是铺了金箔就是纯银的器物。地板用上了从各地搜集十几种不同色泽的玉石交错铺排,全部打磨得光滑如奶脂。高耸的天花板是一幅连绵不断的手绘巨画,画着各种形貌的仙人异鸟和细致的天界景象。
今天在“盛叶厅”的护卫比在“养根厅”还要多。于承业知道,是因为父亲正在这里。
穿过长长而发光的走廊,枣七把面前一道大门拉开。
于承业感到一股热气从门里扑脸而来。
热气,来自许多的人体。
于承业看见门里的景象,顿时停止了呼吸,心脏怦怦乱跳,整块脸也热烘起来。
在这“盛叶厅”最大的宴室内,近百个赤裸或半裸的男女正在疯狂乱交。
男人们因为酒精和情欲的催动,一具具肌肉松弛的身体都泛着通红;女人全是经过挑选的美女,各种高矮胖瘦都有,当中夹杂一些黝黑肌肤或金黄头发的异族女人,也有几个明显还没有完全发育的女孩。
成排激烈摇动的乳房。湿润发亮的毛发。混着汗水和唾涎的精液。掐入背项的指甲。低哑的嘶嚎和高频的尖叫。倾泻的酒瓶。墙壁上猛烈地搏斗的影子。
而于润生独自坐在首座的交椅上,默默地凝视这一切,放在他面前的酒菜没有动过一点。那张比从前还要瘦削、皮肤却开始松弛的脸庞,浮现出一种异样的兴奋。
于承业用了绝大的意志,把目光从那堆乱交的男女身上离开,垂下头小心地越过他们,走到于润生身旁。
“爹。”
于润生没有回答他,仿佛完全没有察觉这个儿子到来。
于承业仔细观察父亲,希望从中得知他今天的心情是好是坏。
于润生那一身衣服,就如整座“大树堂”的建筑,表现着他过去从来未有的豪奢。朱赤的长袍处处织着纯金丝线,腰带缝着一片几乎有半个巴掌大的翠玉。右手拇指上有一只镶了大颗黑宝石的金指环。
于承业发觉:父亲那兴奋的表情,跟宴会场中那些男人的样子很不同。那并不是性欲的表现,而是另一种欲望满足了所带来的快乐。
于承业明白了:世上只有一种东西,能够令父亲感到这样兴奋。
“你知道这些男人是什么人吗?”于润生忽然开口,视线却没有移动。
于承业瞧过去,并且尽力不把注意力放在乱交的动作上。他认出了,其中几个都是曾来造访父亲的朝廷高官。
“我知道。”
这时于润生才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他抚摸一下那只宝石指环。
“那件事情怎么了?”
“那位元帅已经去见他的所有手下败将。”于承业吞了吞唾液才说。
“那就好了。”于润生那微细的点头幅度几乎看不见。“宁王爷会很高兴。”
宁王就是从前的宁王世子。于承业早就猜到,要刺杀陆英风的,是把持着朝政的那干南藩亲王。替死的羔羊当然也早已预备了,大概是几个当年的降将吧?
“黑子……他怎么样?”
于承业可没想到,父亲会问起这个。
“没有什么……把‘杀草’交回给我,就自己回家了,很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