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好!”薛华丹道,“小谢你听着,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我说过,陆公子并不是冷酷无情之人,只可惜在我之前,他已经另有爱宠了。那个人就是江枫。”
唐小谢呆了一呆,还没听懂。她转过头瞧瞧墨寻无,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暴露出来。小谢忽然明白了,不禁满面通红,嘴里却还说:“不会吧,这怎么可能?”
“这样说可太过分了!”墨寻无沉声道:“江枫和陆希潘是从小就是朋友,一起学武功,一起为圆天阁出生入死。关系密切一点,也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薛华丹失声笑道,“不要自欺欺人了。他们都做了些什么,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唐姑娘还在这里,别让我说出来。难道——这就是你们圆天阁那些年轻俊杰们的‘常情’?”
墨寻无说不出话。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让陆希潘结婚,最早就是江枫的主意吧?——否则陆希潘哪来这样大的怨气。”
墨寻无点点头:“江枫是原先总管江思源的独子,深得老阁主的眷顾。阁主知道他和陆希潘的事情,向他示警。江枫就献了这样一条计策。”
“哼,好朋友!”薛华丹冷笑道,“圆天阁也真是精明。明明知道,像陆希潘这样的主儿,谁嫁给他谁就完了。若是娶一个有本事的女侠进门,两下里一闹,还不把圆天阁给拆了。打听来打听去,原来剑南薛家还有一个姑娘是没学过武的,手无缚鸡之力,将来就是任你们摆布了。一来呢,可以给陆希潘分分心,二来又掩人耳目,三来还巴结了剑南薛家,把圆天阁的势力又拓了一圈儿。真真一举三得啊!”
墨寻无摇头道:“我们总是以为,陆公子和江枫也就是少年人一时糊涂。待他娶了名门淑女,就不会胡闹了,所以才……”
“可是他娶了我以后呢?”薛华丹道,“他两人日日厮混在一起,视我如不存在。我知道你们圆天阁势力大,娘家又远在天边,只得认了命了,就当出嫁如出家。那些恶心事情,眼不见心不烦。”
“薛夫人此言差矣。”墨寻无道,“阁主并未置你于不顾。那一年云南省亲,可是阁主为你们夫妇一手安排的。江枫却被远远的派到了渔阳。”
“没有这一件,倒还罢了。”薛华丹叹道,“江枫一走,陆希潘可是心知肚明,我就成了他的出气筒,夜夜受他折磨。我浑身的伤是怎么落下的?直到现在每逢下雨,膝盖还在发抖,那时他逼着我整夜整夜的跪在他枕边。一直捱到云南家里,我想,我总该有出头之日了。只要我跟母亲一说,父亲定然要跟圆天阁计较。没想到这时,我却怀了他的孩子。
“陆希潘那时就冲我冷笑。他说,只要我敢向家里透露半点,他便要了我腹中孩儿的性命。他说那种话的时候,就好像孩子不是他的骨肉一般。我被他吓住了,就真的不敢说。在云南呆了半个月,我每天都在犹犹豫豫。到了最后,终于也没有说出来。那时可真傻啊。
“回来以后,陆希潘和江枫又闹了一场,大概还是为了省亲的事儿。江枫说他从此不再上门。这一回陆希潘大动肝火。我受他折磨,小产了。
“流了好多的血——几乎全身的血都要流尽了。我当时已经绝望,心想我命中注定落入此人的魔掌,受他折辱,竟然落到这等地步。与其苟延残喘,不如早早了此一生。那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变做厉鬼,也决不放过陆希潘和江枫两个!”
小谢手心里,一把冰凉的汗水。
“陆希潘把我关在屋子里,也不请医生,也不抓药。我想我是死定了。就在这时候,有一个道姑找上门来,说要给我治病,还分文不取。陆希潘固是不许。我听着好奇,趴在窗台上看了看,那道姑有些面熟。我一时想不起来,就跟陆希潘赌气,定要那个道姑进来。陆希潘拗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