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潜龙惊凤
半年之久,逼我嫁给你。我不过借花献佛地让你稍稍尝了点毒药,不算过分吧?”
汤夫人已知其意:“那么你是不想行婚礼了?”
蒋灵骞道:“从来就没有想过!”
汤铁崖脸色铁青,喝道:“拿下这个犯上作乱的丫头!”身后冲出四个持刀的大汉,顿时围住蒋灵骞,作势欲上。蒋灵骞“嗖”的一声拔出清绝剑,也不见她是如何出手的,剑光闪处,“当当”几声,四柄钢刀落在了地上,四个大汉跌在地上捂着手腕呻吟。蒋灵骞冷笑一声,道:“汤铁崖,你的手下不行,你还是自己来杀我吧。”
她这已经是第二次直呼汤铁崖的名字了,无礼之极。汤铁崖看看儿子毒力未退,连站着都困难,不由得一拍案几站起来。蒋灵骞长剑一倒,朝他直指过去。
“等一等,我有话要说。”汤慕龙挣扎着走到蒋灵骞面前,“蒋小姐,你我的婚姻是两家长辈早有的定议,并不是我逼迫你。我知道你心里并不情愿,但总希望你体谅我的苦心。至少,我问过你多次为什么,你从来不曾回答过我,这须不是我的错。”
蒋灵骞冷笑道:“我自己不想嫁给你,需要说理由么?”
这时旁边的客人早有忍不住的,纷纷议论起来。李素萍道:“蒋姑娘,你错了。订者定也,岂容轻易反复。”宋飞雨也道:“你家大人为你议定了婚事,你就是汤家的媳妇了。哪有什么想不想嫁的?”
蒋灵骞听他们唧唧呱呱了半天,烦絮不堪,大声道:“好,我就告诉你!因为这世上有一个人,我,我已经答应过他了——不是当面,而是在心里许下诺言。我这一生,除他之外,不能够有别人!”
大庭广众之下,这惊世骇俗的言语,叶清尘几乎听得呆了:不错,一生一世的相许……
汤慕龙面如死灰。蒋灵骞见状,缓声道:“汤公子,我本来不配做你的妻子,也给你家惹了不少麻烦,很对不住。倘若你们收回成议……”
“休想!”汤铁崖暴喝道,“你是我家的媳妇,竟敢与外人有私,家法当处死!”
蒋灵骞气得脸色惨白,叫道:“怎么说来说去还是你家的人,难道只凭你一句话,我就永世不得翻身么?”
汤铁崖道:“哼,你生是汤家的人,死是汤家的鬼!”
蒋灵骞两眼翻白:“好,好!我一定要你收回这句话。当着这天下豪杰的面,我就是死,也一定要你退婚!”
“反了你了!”汤铁崖脱下长袍,猱身而上。一双铁爪,只向蒋灵骞的天灵盖罩下,竟是立时要取她性命。蒋灵骞早就在凝神准备着,长剑在头顶一抡,削向汤铁崖的手腕。同时一翻身,右脚飞起,去踢汤铁崖的脸颊。汤铁崖急忙回手抓她的脚踝时,她却早就腾起轻功,踏着汤铁崖的肩膀飞过去,落到他身后,正是一招“半壁见海日”。汤铁崖这一恼羞成怒,非同小可。转过身去,两只手掌向蒋灵骞冰雹般地砸下。汤铁崖的鹰爪功已修习到臻于完美的境界,一双铁爪横行岭南,以果敢狠辣著称。蒋灵骞本来不是他的对手。但天台派的武功轻功灵活,剑术诡异,即使暂落下风,也决不会轻易被人制住。何况汤铁崖现在被蒋灵骞弄得颜面扫地,心情暴躁,更不能专心对敌,反倒屡出错招。两人双掌一剑,打来打去,竟然半天没有胜负。叶清尘心里正在盘算,忽听见蒋灵骞“哎哟”一声,捂着右肩坐倒在地。原来终于被汤铁崖抓中了一掌。
汤铁崖狞笑着,右掌就要拍向蒋灵骞头顶,忽然被汤慕龙挣扎着一把拉住:“爹,不要杀她!”汤铁崖怒道:“糊涂东西!哎……”他胸口一凉,却是被蒋灵骞暗施了一枚绣骨金针,顿时膻中穴气流阻滞,不得不连退几步,坐在椅子上。
李素萍拔剑而起:“小妖女暗算偷袭,好不要脸,我来领教领教你的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