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水远山长处处同
得不行,苦笑道:“不要这样说,你的病情我已经清楚。实话告诉我,你还有多长时间?”
沈瑄道:“本来我活不出这个月。大哥你的两道真气将吴越王妃的内力暂时压住,将来发作的次数会少一点。大约我还有半年的时间。”
叶清尘默然良久。
青梅在一边听见他们俩这样说,早就忍不住哭了出来。沈瑄道:“生死有命,别哭了,青梅。我还没问,你怎么会在这里?舅舅和舅母好么?”
青梅眨了眨眼睛,似乎不知从何说起,看了看叶清尘,又看了看沈瑄,忽然道:“叶大侠,蒋姑娘回天台山啦!”
沈瑄皱皱眉,不解地望着叶清尘。叶清尘遂道:“我出来找你之前,她尚未恢复。我就将她托付给吴掌门照管。”
沈瑄急了:“大哥,你怎么可以……”忽然胸中一窒,几乎晕过去。季如蓝正巧端了刚刚煎好的参汤进来,见这情状,赶快给他灌下一口参汤。沈瑄才缓了过来。
叶清尘颇为不安,道:“二弟,你舅舅的为人你该知道。他说放过蒋姑娘,自然万万不会再为难她。本来我可以托别人照顾蒋姑娘,但是黄鹤楼上闹出事情后,江湖上想找她麻烦的人太多。将她放在三醉宫,一来外人万万想不到,二来你舅舅不管心里怎样想,他既然答应了我,一定会尽力保护她,等着你回去和她见面。”
“舅舅保护她……”沈瑄低声道,他此时已有些明白叶清尘的用意。
叶清尘见他不信,便郑重其事道:“二弟,我后来细细想过,吴霆兄弟的死,只怕另有其因。汤铁崖、我还有青梅都吃过蒋姑娘的绣骨金针,可都没死。汤铁崖当时全身瘫软,后来几天动弹不得;我则是被冰住了全身,运功抵御方解开;而青梅中的那一针,只相当于被人轻点了穴道,一会儿自己就好了。如此看来,这绣骨金针由她一人使出,威力竟是如此的不同,仿佛并不是针上有毒所至。”
沈瑄道:“是啊,她曾说过绣骨金针没有解药。无毒自然无解药。那时她在葫芦湾杀死四个人,在钟山刺我的印堂,用的针上确乎是无毒的。季姑娘,你可知道其中缘故么?”
季如蓝摇头道:“绣骨金针是天台派的绝技,连本门弟子也很少得到真传。我爹就不会,更别说我了。我想如果只是一种普通的毒针,不至如此难学。”
叶清尘道:“而吴霆兄弟分明是中毒而死的。还有,蒋姑娘那时被汤家软禁着,她连逃跑都不能够,如何出来暗杀吴兄弟?此中定有别情。我本来希望你回去后,大家可以把事情讲清楚。说不定……唉!”
原来叶清尘留蒋灵骞在吴剑知那里,不但是要设法引沈瑄回君山,更是从中斡旋,化解两边冤仇,好让沈瑄重归洞庭门下。沈瑄听到此处,焉有不知的?他虽不会真的指望吴剑知能够改变想法,但大哥的良苦用心也令他十分感动。只是他眼下命在旦夕,一切都没什么要紧了。
青梅忽然道:“可是叶大侠你不知道,蒋姑娘留在三醉宫,惹了多少麻烦出来!”
“怎么?”
青梅道:“那可别提啦。我们把她关在桃花坞里,就在沈公子院子的隔壁。先是老爷太太跑去问她,少爷究竟是怎么死的。可她理都不理老爷。老爷白白讲了许多,一个字也问不出来。只好算了,等沈公子回来再说。后来,她心情不好,绝食不肯吃饭,还跟我们发脾气,”
叶清尘道:“我原托了乐姑娘照料她,乐姑娘可劝得她么?”
“乐姑娘也拿她没办法,后来……”青梅瞅了沈瑄一眼,道,“后来我到沈公子房里取了一幅画儿给她看,她自己哭了一回,后来居然就好了,还问我拿笔在画儿上写了几个字。”
沈瑄问道:“她写的什么?”
青梅道:“我听乐姑娘说,那是《潇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