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否极泰来
监手里,叹道:“当然不是什么好话!”
冀善凝望着她,轻描淡写地道:“大公公要我问夫人,夫人肯不肯为辜月明牺牲一切?”
花梦夫人大感错愕,不由地去想,自己肯为他牺牲一切吗?
冀善欣然道:“我晓得答案了!夫人贵体欠安,不用送了。以后在京城有什么烦恼,只要知会我冀善一声,我必不会教夫人失望。”说罢出门去了。
花梦夫人好一会儿后才定过神来,心内暗自思量:从任何角度去看,冀善都不会背着凤公公义助辜月明,何况冀善此人与正义扯不上任何关系。难道仍是凤公公在背后指示他?但这是不合情理的,如果凤公公要辜月明清楚夫猛和季聂提的恩怨,大可直接告诉辜月明,不用转弯抹角的。
她真的想不通。
乌子虚在梦域似的天地里前进。
由于他必须绕过水泽和泥沼,所以没法走直线,因角度的关系,前方林区内的光芒时现时隐,却一直是那么实在。
月儿孤悬后方,天空变成银白色的,令他不但更难分辨现在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连昼和夜的界限也模糊了。天地似乎从开始一直是这样子,也永远再不会有任何变化。
千奇百怪的念头此起彼落地钻入乌子虚脑袋里去,本是模糊的记忆,会忽然显现;以为忘掉了的事,原来仍历历在目。占据他心神的每个想法和念头,都是短促迅捷,过不留痕。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情况,似是身处的奇异环境,具有引发他回忆的奇异力量。
他的思路从近年的盗宝生涯,逆流而回至久被遗忘了的不愉快的童年时代。其中有一个情景特别清晰,那时他病倒了,娘含着泪喂他咽下苦涩的汤药,其他人包括爹在内,却对他不闻不问。他心中充满无法排解的凄怆情绪,泽地的空气似仍散发着汤药浓烈的气味。
乌子虚几乎想仰天狂号,倏地又清醒过来,心忖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竟会如此胡思乱想。定神一看,发觉自己已越过广阔的水泽区,来到一个丘坡底下,坡上是个疏树林,坡顶处有一堆乱石,其中一块大石上散发着清晰而诡异的蒙蒙金光。
乌子虚本以为光芒来自某户人家,岂知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荒山野地怎会有发亮的东西,又不是野火,难道是传说中的鬼火?想到这里,乌子虚几乎想掉头走,又不甘心,思量半晌,终硬起头皮,壮着胆子登坡。每踏出一步,都重若千斤。
旁门左道的玩意,他多有涉猎,只是未学过画符捉鬼,因为他全不信这一套,现在却颇有悔意,如有一两道符法护身,遇上鬼物,总不致像这时全无应付的能力。
但他亦感到好笑,为何这两晚不住地疑神疑鬼,真假不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乌子虚终于抵达坡顶,接着浑身一震,瞪大双目,直抵光源发出的石块,没有意识地双膝下跪,难以置信地看着齐膝高的石块上挥散着金芒的异物,心中唤道:“老天呵!这是什么东西,难道竟是能于夜间发光的夜明珠?但如此光亮,数里外可见,放射的又是金光的夜明珠,却是闻所未闻,肯定是稀世奇珍。”
金黄的玉珠大如指头,浑圆无瑕,珠内似包含无限玄机,密藏着另一大千世界,仿似下降凡尘的神物。
乌子虚的脑袋里空白一片,一时间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我是否在做梦呢?怎可能在如此逆境绝运中,遇上旷世的异宝?这东西该值多少钱?心儿疯狂地跃动起来,乌子虚呼着大气,举起颤抖的手,往夜明珠摸下去,心想如果一碰此物,它立即化为乌有,便可证明自己仍是在梦境里。
蓦地乌子虚怪叫一声,坐倒地上,不由自主地狂喘气。
夜明珠正紧捏在两指之间,是如此实在,绝不含糊。
老天!竟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