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冥冥之中
想他们所想的事,连因那种行业而来的习性也完全接收,就像变作不同的人,感受不同的生命,令本是单一的生命丰富起来,多彩多姿,充满新鲜感。有时他甚至会怀疑自己是拥有多重性格的人。
而他最爱当的角色,就是一掷千金的豪客。当他看到姐儿们拿到他极重的打赏眼睛放亮的一刻,那曼妙的感觉是没法形容的。他并不计较对方是真情还是假意,他爱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堕落感觉,醉生梦死,暂时把一切忘掉。虽然事后他会觉得无聊,只想赶快离开卧在身旁的陌生女人。但过不多久,他又会继续去寻找另一个女人,以填补心中的不满足和空虚。
他自认是个胆小的人,矛盾的是他却热爱冒险的生涯,迷恋那种可在任何一刻被人逮着的刺激。当他“变成”五遁盗,偷进有护院和恶犬把守的富家去盗宝,惶恐会离他而去。他冷静行事,思虑周详,事后回想都觉得那不像平时的他,活像是另一个人。
终有一天自己会失手被擒的想法,更令他以“好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来自我开解,如何放肆都不会感到不安。
如能折下百纯这朵鲜花,醒来时自己会不会破天荒第一次不想离开?
乌子虚心中警告自己,在成功卖出夜明珠前,这是个等同向官府自首的愚不可及的行为。依他为自己定下的严律,在宝物偷到手前绝不可放纵自己,事后且要远离盗宝之地,永不回头。所以,他与百纯只可以是一面之缘,生命中一个小遇合,再没有其他。
丘九师和阮修真现身岳阳,证实了他先前的猜想,敌人在猜测他要下手盗取钱世臣的玉剑,布下天罗地网等他投进去。幸好他还有一个优势,就是他并不是要入布政使司府偷东西,而是找寻一个单独见钱世臣的机会,那可以在任何地方发生。而他坐在这里,正是要掌握这么一个机会,否则他早落荒逃去。
丘九师尚未出动他威震天下的封神棍,表现出来的身手已教他瞠目结舌,他断定在公平的情况下,与丘九师动手是自寻死路。此人确实名不虚传。
他所在的酒馆,离位于城中的布政使司府有数千步远,并不能直接监视使司府正门车马出入的情况,但却是通往城北风月区的必经之地。丘九师等人如派人监视在使司府附近徘徊的人,将会一无所得。任阮修真如何智谋通天,也会估计错误,想不到他乌子虚根本不用摸清楚使司府的情况。
百纯!
如此撩人的妖艳美女确是生平首遇,错过她其他女人会不会变得味如嚼蜡呢?想到这里,心中又浮现出那驾古战车美女的绝色姿容,比起她,百纯也像减去了光彩。
就在此时,一队人马从门外经过。
乌子虚用神看去,立即心叫幸运。对钱世臣的外貌体形,他早打听清楚,一眼认出钱世臣是其中一人,连忙结账离开,跟踪去也。
丘九师来到小园的亭子里,阮修真正坐在石桌旁,似在发呆。熟悉阮修真的人会晓得这是他的习惯,每天都需独处的时间,可以好好思考。
丘九师在他对面坐下,道:“五遁盗可能尚未入城。”
阮修真点头道:“有这个可能性。你的调查有结果了?”
丘九师道:“我们查遍城内各大小铁铺,问过有名的或没名的专制巧器的工匠,都没有生面人于十天内光顾过他们。照道理,药物可在附近乡镇买,或到山中采掘,以制成避犬药或易容膏,但若要打制翻墙越壁的巧器,只有像在岳阳这种大城方有办法。难道五遁盗真的尚未入城吗?我最怕的是猜错他的下手目标,不但要白等一场,还让他在别处得手后逃之夭夭。”
阮修真用神打量他半晌,问道:“九师是不是感到无聊呢?”
丘九师苦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