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乘黄论道
餐,根本不见外人。”释燕之说到这里,深感迷惑,“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风雨将至,天地必以静!”释印神合上双目,幽幽说道,“他这是蓄势待发呢!”
释燕之忙问:“父亲休息过了么?”
“我在马上睡过了。”释印神掸了掸衣袖,漫不经意地说,“妙得很,我这就去乘黄观瞧一瞧。”
释燕之稍一迟疑,低声说:“不知谁走漏了风声,乘黄观外来了许多武林人士。”
“那又如何?”释印神看他一眼,“你以为我会输么?”
“当然不会。”释燕之激动起来,“父亲天下无敌。”
“天下无敌不过是虚名罢了。”释印神漫不经意地说,“燕之,你认为我为何要立下这一块碑?”
“彰显父亲的盖世神功。”
释印神摇了摇头,负手说道:“这块石碑,不过是一个鱼饵。”
“鱼饵?”释燕之一愣。
“不错!”释印神纵声长笑,“我要用这个鱼饵,来钓天下高手,今日运气不错,钓到了一条大鱼。”说完一面大笑,一面大步流星,向北走去。
他徒步而行,快过奔马,一眨眼的功夫,骑马的家人全被抛在后面。
路过一间酒舍,释印神陡然想起,自己昼夜兼程,一天两夜不曾进食,当即走上前去,拍开大门。店主人见了是他,不胜惊奇,释印神也不多说,当堂坐下,叫来烧酒牛肉,放开肚皮,痛吃快饮。
释印神的“释”字并非他的本名,他无父无母,自幼出家,可是天生气魄雄强,好酒喜肉、千杯不醉,身在空门之中,却耐不住清规戒律,空有一身佛门神功,终归入世还俗,成为一代强人。
释印神以释为姓,以示不忘出身,并且常常对人夸口,他与佛祖同姓,如来上天入地、唯我独尊,他释印神不求上天,但求落地,不求超越三界,只求天下一人。
家人赶到之时,他已连尽两坛烈酒,吃光数斤牛肉,面不改色,大踏步走到乘黄观外。
道观大门紧闭,门外站了一百多人,不乏州县豪客,也有败给释印神的仇家,更有无事生非的江湖闲人,来自四面八方,乱纷纷聚在一起。
释印神还俗以来,二十年横行天下,北至大辽,南至大理,西至西夏、吐蕃,东至大宋边境,纵横四方五国,求一敌手而不可得,因此孤独寂寞,立碑门外,傲视武林。多年以来,释府门前那一方石碑,好比王者之印、帝者之冕,自有神圣在焉,无人胆敢轻犯。谁知道,突然来了一个山野道士,居然刻石成字,贬得释印神一无是处,无论胆气神通,均是震惊当时。
见了释印神,众人低眉垂目,让出一条路来。释印神到了观前,朗声叫道:“灵道人何在?释某人赴约来了!”声如洪钟,屋瓦皆震。
半晌不闻人应,道观之内鸦雀无声。一众江湖豪客心中犯疑:“莫非那道士虎头蛇尾,见到释印神的本尊,就吓得落荒而逃了?”
正猜测,黑漆大门“吱呀”一声徐徐打开,众人应声望去,门中走出一个小小道童,年纪不过十二,唇红齿白,面孔稚嫩,望着一众豪客,神色颇为惊慌。他定一定神,稽首说道:“释印神……释先生在么?”
“我就是。”释印神踏上一步,越众而出。他体魄奇伟、神姿英发,举手投足之间,一股气势自然涌出。小道童为他气势所迫,不自禁后退一步,脚下绊着门槛,扑通一下坐倒在地。
众人哄然大笑。释印神也是莞尔,洪声说道:“小道长,你叫我干什么?”
道童爬起身来,哭丧着脸说:“小道修月,受灵道长所托,向你转述几句话。”
释印神点头道:“但说无妨!”
道童歪着脑袋,口唇开合,默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