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危机四伏
爪一无所施,可是真气行走体内,举手投足无不轻盈,起灵舞,转斗步,飘忽来去,一一避开来锤。龚强越发焦躁,出锤更加猛烈,不料乐之扬“灵感”在身, 早已看破了他的节奏。这对铁锤在他眼里,好比一对铃铛,上摇下晃,节奏分明,故而玉笛所指,全是锤法中的间隙,寥寥几下,就搅得铁锤节奏大乱。玉笛来来去去,引其右而撞其左,带其左而击其右,两个铁锤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上磕下碰,来回撞击,当当之声不绝于耳,比起铁匠铺里的打铁声还要急促。这声音旁人听来,不过金铁交鸣,但在乐之扬听来,处处应节,宛如音乐,受了玉笛的指挥,再由铁锤演奏出来。铁锤毎撞一次,龚强便受到莫大的冲击,久而久之,双臂麻木.胸闷欲呕,自信心大受挫折,但觉不是他在挥舞铁锤,而是铁锤拖着他进退,只是为了面子,硬着头皮苦苦支撑。翻翻滚滚,又斗数合,龚强越来越觉难受,胸中血气沸腾, 喉久阵阵发甜,忽然间,只听乐之扬一声大喝:“撒手! ”玉笛尽力一拨.挑中左边铁锤。铁锤滴溜溜一转,狼狠撞上了右边的铁锤。这一下,声如闷雷,屋瓦皆震,龚强虎口流血,铁锤双双脱手,左锤穿窗而过,哗啦掉进湖里,右锤冲天而上,卡啦啦撞破屋顶, 再也不知去向。龚强倒退数步、一跤坐倒,两眼直勾勾望着对手,忽地浑身一抖.吐出了一口淤血,接着委顿在地,一张脸有如白纸。厅中一时寂然,赵见淮面露迟疑,正要出头,身边的褐衣人咳嗽一声,握着竹篙徐徐出列,沉声说道:“在下樊重,领教足下高招。”莲航眼看乐之扬离奇胜出,莫名其妙之余,也觉喜出望外,忽见褐衣人出战,心中一凛,叫道:
“公子当心,他是河北‘梨花枪’ 的传人。"乐之扬回过头来,冲她微微一笑。莲航面红耳热,狠狠白他—眼。樊重眼看二人眉来眼去,只觉机不可失,呜地一抖竹筒, 刺向乐之扬的小腹。这一下近于偷袭,换了他人,难免穿胸洞腹。可是“灵感” 功在双耳.乐之扬眼睛望钉莲航,耳朵却没闲着,樊重一篙刺出I,他已有所知觉,头也不回,反手挥笛,嗒的一声,挑中了竹篙篙尖。樊重这一刺力道十足,不料碰到玉笛,忽地大大泄气,竹篙歪歪斜斜,贴着乐之扬的左胁掠过,嗤的一声,衣破血流。群豪压抑已久,陡然见红,登时震天价地叫好。樊重却是眉头大皱’收回竹篙,盯着乐之扬呆呆出神。莲航见乐之扬流血,心惊肉跳,大声叫道:“喂,你没事么? ” 乐之扬回头笑道:“没事,没事,皮肉之伤……”“笨蛋。”莲航跌足大嗔,“打架的时候,不要东张西望。” “东张西望算什么? ”乐之扬吐了吐舌头,“不张不望才算本事。”“不张不望? ”莲航还没会意过来,乐之扬解下腰带,蒙住双眼.笑嘻嘻说道:“你信不信,我不用眼睛,照样躲开他的竹篙。”他孩童心性,不知天高地厚.莲航却是又惊又怕.急声说道: “大蠢材,别乱来,你、你……”情急之下,不知说什么才好。樊重只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饶是他一贯沉着,也忍不住厉声喝道:“小子,你他娘的不要瞧不起人! ” 瞧不起起人? ”乐之扬哈哈大笑.“你还算是人么? ”
樊重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胸中无名火越烧越旺,蓦地双目圆睁.大吼道:“你找死……”挺篙一抖,篙尖刷地抡圆,势如一条青色大蟒,摇头晃脑,狠狠咬来。他是花枪髙手,使的是竹篙,用的却是枪法,之前与两个婢 ,乐之扬一边观战,早已听出了枪法中的节奏,故而蒙眼应战,一来激怒对手,二来也想试一试新近悟出的心法。竹篙抖动生风,呜呜作响。乐之扬功聚双耳,听得一清二楚,蓦地后退一步,身子向左拉转。
这一转十足巧妙,樊重一篙刺空, 气势由此宣泄。他吃了一惊,方要变招,乐之扬玉笛点出
,压住篙尖,樊重奋力一挑,想要摆脱玉笛,冷不防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