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

    再多阴谋，再多痛苦，哪又何妨？

    辛铁石忽然明白，灵钧为什么数年居于天涯洞，绝不离开半步。他的使命，也许就是守住这座秘窟。

    难道是因为若华么？

    辛铁石忽然无力举步，他的全部力气都仿佛遁出了体外，口干舌燥，双腿绵软，竟然无法站立。他死死地盯着这个倩影，倚着甬道石壁，缓缓坐倒。

    那倩影也仿佛感受到这浓烈的目光，忽然转过头来。辛铁石就感觉自己身体瞬间被抽空，脑袋仿佛变成了一张铜锣，被狠狠地敲了一记。

    那是一段长长的甬道，辛铁石走了进去。

    千言万语，他想说的话已积满了三生三世，但到了嘴边，却只化成了一句，你没死。

    他突然跳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向甬道里冲了过去。

    但他的脚步在还没跨出就顿住。甬道中，多了一个人。

    九华老人道：“因为你必须罪大恶极，人神共愤。你必须要成为正道的敌人！”

    辛铁石默默看着若华，万古岁月，千般艰辛，凝成了一句话：“你没死！”

    灵钧慢慢转头，转向辛铁石。盲掉的眸子宛如两个黑洞，直直向着辛铁石，他仿佛忘记了自己目盲，努力想看清楚辛铁石。

    你没死。

    若华深深磕下了一个头。

    若华！若华！

    辛铁石一惊！

    灵钧依旧如平日那样端坐在洞中，他的一双黯眸怔怔前视，就同他一样全无半分光彩。就连辛铁石进入洞中，他也没有半点觉察。

    辛铁石软软倒在地上，他的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他淡淡道：“你都知道了。”

    他的五指深深扣入了辛铁石的腕中，双目厉盯着他，再也无法闭上。

    没有人能在九华老人面前杀人，绝没有人。

    他笑了。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凶手就是九华老人。

    婚礼当晚，洞房中惊呼的是若华，但此时洞房中却没有凶手，九华老人听到惊呼后，立即冲入，杀人，然后抱着尸体走出。

    辛铁石道：“不！我不是鬼魂，我没死、我没死啊！”

    九华老人沉声道：“正道魔教之争，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如果正道再不出奇兵，必定会被魔教灭掉！”

    他慢慢站起来，转身向外走去。他的心中，再没有被诬陷的屈辱，也已没有遗憾。

    这个念头，并不是没在辛铁石心中出现过，但念头才出，便立即被辛铁石压下。这怀疑是对恩师的大不敬，而且，九华老人为什么要杀若华？

    九华老人为什么要害自己？

    平日灵心天纵的大师兄，怎会蒙昧如此？

    辛铁石一念及此，不由得满口苦涩。

    若华、若华！

    辛铁石身子一震，虽然他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仍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九华老人道：“你想必一定会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他想说些什么，话语忽然艰难结住。

    他不能接受这一事实！

    所幸这条路灵钧已走得太多，就算是在神乱大醉之下，仍踉踉跄跄回到了天涯洞中。辛铁石站在洞口许久许久，耳听里面寂静无声，心中天人交战，终于走了进去。

    辛铁石心头一喜，急忙奔了过去。

    他究竟该往何处去？

    老人死命抓住他的手，拼力道：“这下你弑师之罪已成，魔教当再无怀疑。徒儿，你若有丝毫感念师恩，那就助为师完成毕生愿望！”

    他轻轻走上前去，泪水忍不住垂下：“大师兄！”

    辛铁石心中一阵痛楚。他想大喊，你没有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