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金衣银剑
江湖最可怕的杀手,这一名号,果然名不虚传!辛铁石勉力用长剑支住自己的身躯,却禁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金衣侯大剑遥指,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传说连柳月刀与解忧刀都做了你的朋友,我本以为像他们这样眼高于顶的年轻高手,是不会结交庸才的,看来是我错了。那就索性杀了你吧。”
银衣剑挥动,一阵猎猎的银光从剑身上剥离而出,宛如层层绢衣飘带,附着在剑周。这便是金衣侯独特的剑气:剑衣。金衣侯剑势一引,那些错乱的银光倏忽之间聚合成一柄柄透明灼亮的剑形,破空向辛铁石飞了过去。辛铁石强提了三四次真气,方才勉力将那柄长剑提起,却听一声大响,一柄光剑贯空而来,猛力撞在他的剑身上,长剑立即脱手而出,跟着两柄长剑嘶然飞至,辛铁石一阵踉跄后退,就听夺夺夺一阵轻响,光剑依次插在他身前的土地上,排成整齐的一行。
辛铁石脸上变色,显然,金衣侯还是手下留情,否则以他对这虚空剑气的精妙操控,只怕只需一柄就可以将此时的辛铁石格杀!
淡淡的,阎王神医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想不想恢复武功,替自己争一口气?”
辛铁石苦笑道:“恢复武功?你别逗我开心了。”
阎王神医道:“你过来。”
虽然阎王神医医术极高,但要顷刻之间将他这残败之身治好,恢复他的武功,辛铁石还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毕竟医术只是医术,而不是法术。但阎王神医此前的一番话让他极为拜服,此时情不自禁地走了上来。
人到了绝望之时,都免不了要相信奇迹的。
阎王神医取出几根尖尖细细的银针,他的手仿若兰花一般,这银针夹在他尖长的手指间,就宛如玉蕊冰丝,随着阎王神医手微抬处,一齐刺进了辛铁石后颈脊椎间隙里。
立即一股尖锐的痛楚顺着脊髓直达于大脑深处,辛铁石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啸,一时只觉周身都仿佛置身在烈火之中,几乎被烤成了碎片。他身子不住地颤抖着,那些银针随着颤抖缓缓向脊椎深处钻去,每多进入一分,他的痛苦就增了几倍。辛铁石的嘶啸声渐渐变成了苍狼的悲嗥。但这极度的痛楚却将原先那些刀伤、剑伤、掌伤的痛楚一齐压下,就连他那几乎干涸的真气,也似乎被这痛楚激动,倏然强烈了起来。辛铁石用力地握住宝剑,他忽然站了起来。
那痛楚仿佛是一只鞭子,猛烈地抽击着他。辛铁石就觉得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来缓解这股狂暴的戾气。恍惚之间,他的脸色变成了一片血色,眼睛也重新赤红起来。他盯住了金衣侯。他胸中升起一股闷气,一瞬之间只觉眼前这个人可恶之极,必要杀之而后快。他虎啸一声,连人带剑化成了一股狂暴的红色旋风,向金衣侯冲了过去!
金衣侯笑道:“这才像话。”他举起银衣剑一架,辛铁石轰然撞在了剑身上。金衣侯脸上闪过一丝讶意,辛铁石这一剑竟然完全没有了先前的疲乏,内力强悍暴烈之极,宛如陨石突降,几乎将银衣剑上的剑衣击散!而辛铁石的剑气狂猛霸悍,一波连着一波,不住地向剑身上撞了过来。辛铁石口中呼啸连连,剑气更是凶悍,竟似没有尽头一般。金衣侯真气一提再提,却仍是抵挡不住,情不自禁地退了半步。
两人剑气鼓涌,直激起连天洪涛,轰然跌落,就如玉山推倒一般。辛铁石倏然凌空跃起,一闪之间,宝剑耀电赤芒,怒卷而下。
金衣侯此时已完全没有了先前的轻视,银衣剑斜摆,层层剑衣连绵而出,就宛如一座巨大的剑之堡垒一般,将他全身护的严丝合缝。辛铁石一剑穿下,直击在他的剑身上。只听当的一声大响,剑衣岿然不动。辛铁石借劲凌空跃起,身子宛如大鹰般回旋盘舞,跟着又是一剑击下。顷刻之间,连击了十余剑,一剑更比一剑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