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座谈啸傲揖八方
敖讶道:“树叶是凶器?这怎么可能?”
柏雍嘻嘻笑道:“郭大少行走江湖,就没听说过一种功夫,叫做摘叶飞花,伤人立死?”
郭敖动容道:“但那只是夸大之词,从未听谁真正练成过!”
柏雍摇头道:“我也不愿相信,但是若不是这样的武功,又怎能让杨锋不出刀而死?又怎能不见伤痕、不下毒在闹市中要了人的性命?听说这种功夫乃是寓极霸道于极柔和,击中之人虽立即死亡,但却全身经脉完好,也找不出伤痕来,旁边波及之人,却被透出的狂暴之气侵凌,往往经脉尽断,与这两宗案件正相吻合。若说不是摘叶飞花,那就太过巧合了。”
郭敖沉吟道:“若这推断真的不幸而中,那我们又如何找出凶手?”
两人对望一眼,并不说话。
站在他们周围的荆州府捕快们,目中却都已透出深深的恐惧——摘叶飞花的功夫,已经近乎神魔,决不是小小荆州府衙能够对付的。
荆州府尹悬赏杨锋头颅告示在荆州城挂了五年,杨锋依旧大摇大摆地在城中喝酒,现在杀杨锋的人出现了,他们又怎敢撄其锋芒?但钱盈舒是吴越王的人,这案件他们不得不查。
柏雍眼神突地一亮,道:“铁恨!你的朋友,捕神铁恨!”
众捕快的眼睛也跟着一起亮了起来。号称神捕的铁恨,无论什么黑道高手都束手就擒的铁恨,岂不正是破这案子的最好选择?
郭敖却摇了摇头:“铁恨自从与我少室山下一别后,就再也不知踪迹了,我们一时到哪里找去?”
柏雍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拾起桌上两片树叶,随手往旁边的锦盒里一扔,道:“连郭大少也找不到,那只怕没人能找到他了,看来请铁神捕的路行不通,你们只得靠我了。”
他的话是实话,然而周围人的脸色却随着他这话而黯淡下来。
然而,柏雍“靠自己”的办法很特殊。他并不出去查案,也不再查看捕快们收集的物证,而是和郭敖在王府后花园钓鱼。
郭敖不想钓鱼,但柏雍非逼着他钓,他就不得不钓了。
他钓鱼的方法很奇怪,不用鱼竿,不用鱼饵,将鞋子一脱,脚丫子浸到水里,就算是鱼竿鱼饵全都齐全。柏雍说他的脚丫子的味道已够足的了,正有股咸鱼的味道,跟这清溪中的游鱼有些亲戚关系,恐怕效果会更好一些。
郭敖不想这么做,可是他一连赌输了七次,他就只有这样做了。
柏雍就躺在溪边的草地上,晒着九月并不暖和的太阳。
吴越王请他们来荆州喝酒,但他们却宁愿躺在这里钓鱼、晒太阳,因为吴越王的酒喝不得。
柏雍一看到云湖阁的样子,就看出了这一点。所以这些日子来,他们喝遍了荆州的大小酒巷,却就是不肯喝吴越王的酒。
沈青悒起初还跟着他们玩,后来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只剩下郭敖两人。柏雍奇怪的法子层出不穷,郭敖想不出来该到哪里去,就由着他胡闹。
柏雍打了个哈欠,道:“你怎么连一条鱼都没钓上来?”
郭敖哼了一声,道:“这样若是都能钓上鱼来,我看天下的渔夫都该一头撞死了。”
柏雍笑道:“谁说的?你信不信我就可以钓得上来?要不要赌一场?”
郭敖仰天躺下,将两只手枕到脑后,很舒服地伸了个懒腰,道:“我才不跟你赌呢,每次赌都是我输,何况你的彩头老是假的。”
柏雍道:“这次不是假的了!我们赌藏边乐胜伦宫的恒河大手印如何?传说这大手印乃是印度大神的秘法,具有不可思议的威能,乃是天下武学的元祖。这样的武功,你不想见识一下?”
郭敖丝毫不动心,道:“绝对的好武功,但你也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