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月宫
一点麻烦,你还是赶紧去吧。”
——在雾露河上,他曾经对自己那么说。
可是,他自身也远在千里之外,又怎么知道如今听雪楼的情况?而且,他又是怎么知道重楼是自己半路上认识的朋友、并且同时在孟康矿上遇到了麻烦呢?
唯一的答案:就是自从她踏入腾冲后,他就一直在监视着她!
“姑娘朋友伤得如此严重,整个苗疆,看来也只有灵均大人才能治好他了。”见她长久不回答,胧月的声音微微起了变化,淡淡,“大人因为血薇与我教有宿缘,才吩咐在下来相助姑娘,若是姑娘执意推却,那么胧月也就不再坚持。”
说到后面时,她的声音已经在飘散,似在迅速的后退离开。
“等一等!”苏薇脱口而出,推开了窗户,“我跟你去!”
千里之外的洛阳,有人在高楼上对着南方寂寂而望。
“已经是两个月多了——还没有消息么?”萧筠庭喃喃叹息,“石玉他们应该也在苗疆搜索了多时,怎么连薇儿的一点点踪影都没有?”
旁边的素衣女子低声:“拜月教那边,打听过了么?”
“我派石玉去南疆,首先就是找的拜月教帮忙,”萧筠庭摇头,用手里折扇敲着栏杆,“可是对方推诿主事之人不在宫中,下人难以决定,竟然将我们的使者拒之门外——不但要不到碧蚕毒的解药琉璃花,更是无法调借他们的人手来搜寻薇儿下落。”
“似有不妥。”赵冰洁脸色微微一变,低声:“拜月教和听雪楼,虽然三十年前有过一场仇杀,但自从迦若祭司和萧楼主定盟之后,相互之间也算友善,此次苏姑娘有难,来到他们的地盘,断无道理如此推三阻四。”
“冰洁,你也这么认为?”萧筠庭霍然回头,“碧蚕毒……你说,下毒之人是不是就来自于苗疆?”
赵冰洁微微颔首,却是不答。
“看来,拜月教里,如今定然有所变动。”萧筠庭低下头,忽然问,“冰洁,关于孤光祭司的那个弟子灵均,你有多少了解?”
“很少,”赵冰洁淡淡回答,“他一直不曾在江湖上露面。听说即便是在月宫,也罕有弟子能看到他的真容——只听说他为人放荡不羁,虽然很早就跟随孤光祭司修习术法,但一直不曾有多大建树,经常在外浪迹,不务正业。一直到三年前孤光祭司退隐,离开中原去往海上寻访仙山,他才不得不担起了唯一弟子该负的重担,回到了月宫主事。”
“是么?”萧筠庭喃喃,“听起来,倒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主儿呢。”
“但愿如此,”赵冰洁叹息,“否则,三十年前那场天劫,便是要重现了。”
她面向南方,临风而立:“没想到天道盟虽灭,却另有强敌虎视眈眈——当年萧楼主远征滇南,虽与靖姑娘联剑并辔,同去同归,却也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如今双方已经三十年不曾有战事。”
萧筠庭沉默许久,显然是想起了勒马澜沧的誓约,低声:“如今我已经说动四护法远赴滇南,尽快寻访到薇儿。希望在这之前薇儿不要有事——若她在滇南出了事,则听雪楼必不能善罢甘休。”
赵冰洁脸上神色微微一动,眼底似是掠过一丝凄凉的笑意。
“苏姑娘是得到上天宠爱的人,定然会遇难呈祥。”她淡淡的说着,扶着栏杆开始一步步往楼下走去,“四护法都已经出马,楼主不用为此担心。只等三月后归来,血薇夕影便可再度聚首,从此号令江湖、再不分离。”
萧筠庭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忽然变得复杂。
“但愿如此。”他淡淡道,默默握紧了手里的折扇。
话音未落,素衣女子却猛然一个踉跄,从白楼上直跌了下去!
“冰洁!”萧筠庭失声惊呼,闪电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