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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众人
会没事的,明欢别怕……”

    脚步声渐渐逼近,踩在雪上的脚步声沉重而怪异。仿佛深夜老巷中一扇残破的木门被夜风吹动着,不时发出刺耳的摇摆声。

    明欢闭眼听着,仿佛看到了有什么人正伸出惨白的手指把住门沿,然后从那门后慢慢地探出身来……

    “没事的,没事的,一定没事的……”谢清芳在明欢耳边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仿佛在念诵一句可以保佑她们平安无事的咒语。

    脚步声在她们身边那灌木丛的另一侧停了下来,许久没有动静。

    明欢觉得自己正重温着那一夜的噩梦,只是这一次,自己和那魔鬼之间再没有一扇窗子隔着。

    极度的恐惧让她忘了谢清芳的叮咛,低着头微微眯开一条缝隙,向对面望去。

    荆棘枝桠的缝隙中,隐约地可以看到一袭宽大的灰色袍袂拖曳在雪地里,一双黑色的布鞋从布袍的下面露了出来。

    袍袂边,垂着一根长长的红色丝线。

    丝线的尽头,系着一枚小小的铜铃。

    突然,那红色丝线一抖,小小的铜铃翻转过来,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面孔,向着明欢露出诡异的笑容:叮——!

    怪异的声音在耳边鸣响,明欢只觉脑中一阵眩晕,失去了知觉。

    云寄桑来到唐磐房门口时,发现他正在大力地抖落大氅上的积雪,似乎刚刚从外面回来。

    看到云寄桑的到来,他好像并不惊讶。只是静静地将他让了进去。

    唐磐的屋内的格调和魏省曾的书房非常像,显得淡雅而朴素,唯一的奢侈品便是一支挂在墙上的玉箫,洁白玉箫雕刻着淡黄色的细腻浮屠纹络,显得格外名贵。看到唐磐随手将大氅挂到衣架上,又取出暖炉点燃,然后才舒适地坐下。云寄桑的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念头:那就是唐磐定然常常来魏府做客,这样才会在这间客房内住得如此自然随意。

    “不知云少侠驾临蔽处,有何贵干啊?”唐磐不紧不慢地问道。

    云寄桑直视着他,开门见山道:“唐先生,寄桑对当年继儒兄的过世甚感心痛,想知道他当年去世时的详情,若问老师,则怕再他想起当年丧子之痛,听说唐先生当年也在魏府,不知对此事先生可知详情么?”

    “当年之事?当年本人不过来魏府做客,知道的事实在有限啊……莫非云少侠以为这次魏府的案子和当年继儒的死有什么关系不成?”唐磐犹豫道,望向云寄桑的目光中充满了探询的味道。

    “这个倒也未必,不过据寄桑所知,鬼缠铃出现的时间和继儒兄去世的时间非常接近,所以才来向唐先生请教。”云寄桑诚恳地道。

    “不过是巧合而已。所谓的乱力怪神之事切不可轻信,如今朝廷即将重新启用魏公,总有些小人会跳出来百般阻挠。如今国事凋零,壬辰一战耗银数百万两,士卒伤亡数万,大明的底子就快被掏空了。以唐某看来,如今能效仿张江陵(注:张居正是江陵人,所以又称张江陵)重整大明天下的非魏公莫属。国之将兴,必有祯祥——君子用而小人退。国之将亡,必有妖孽——贤人隐,乱臣贵。天下兴亡,如今只在一人一念之间。云少侠身为魏公最器重的弟子,又是大明英杰,必会为你的恩师和大明天下尽一份心吧?”唐磐盯着云寄桑道,言语之中,似对鬼缠铃的出现并不在意。

    “这是自然,只是唐公话中似有所指,寄桑愚钝,不知……”云寄桑略带疑惑地问。

    唐磐微微一摆手:“云少侠说笑了,以你的聪慧,怎会看不出这次寿宴有人是心怀叵测而来?这所谓的鬼缠铃便是他们借题发挥的最好借口!哼,魑魅魍魉,跳梁小丑!”

    云寄桑站起身来,皱眉在屋内来回踱了几趟,突然停步,问道:“昨夜朱长明遇害时,唐先生曾说过去拜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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