剌杀
内部的纷争,自己和师姐只是客人,卷入这样的纷争未必是上策。这样想着,他侧头望了卓安婕一眼。
“门主也是无奈,能帮的话师弟便帮一把吧。”说着,卓安捷的目光落在他空空如也的右袖上。
的确,自己是来登门求助的,又怎能对人家的请求坐视不理?云寄桑心中苦笑,口中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僭越了。”说罢,他走过去,将那黄金罗汉拾了起来,仔细端详着。
罗汉的双手掌心处各有三个小孔,想必银针就是从这里射出的。而胸口处也可开合,胸腔内还余下了几枚淬毒的蝴蝶镖。云寄桑将黄金罗汉交给卓安婕,用手帕裹着拔出一枚,在鼻端闻了闻:“甜而不腥,是鬼树之毒。曹门主,贵门可有人用过这种奇毒么?”
曹仲沉吟道:“本门不以用毒见长,不过若说有谁略通用毒之道么……”他突然抬头,向罗谙空望去。
罗谙空一脸恐慌:“师父,弟子虽然卖过淬毒短弩,不过那都是些寻常毒物,这种见血封喉的奇毒却从未有过啊。”
“鬼树之毒虽然见血封喉,却并不罕见。只要是江湖中人,均可轻易寻得。剌客之所以选择此毒,应是不想留下线索。”云寄桑望着手上的蝴蝶镖,心中一动,问道,“这黄金罗汉是否一直装着暗器?”
此言一出,曹仲眼中便是一亮,心下暗想:云寄桑果然不凡,一语便问到了关键之处。
“不是!”曹辨毫不犹豫地回答,“这黄金罗汉上满发条后,只要触发足下机关便会发出暗器。为了小心起见,平时暗器并不装填,都是另外收着的。”
“这么说,暗器也是和黄金罗汉同时被盗的?”
曹辨犹豫道:“这个……我倒是没有查看。不过这几样暗器都是特制的,只有一套,平时都收在我的卧室里。”
“这些暗器的装填之法可有其他人会么?”云寄桑又问。
曹辨点头道:“装填之法并不难,本门弟子都会的。”
“那这些暗器平时可曾洋过毒?”
曹辨摇了摇头,略显后怕地望了父亲一眼。
“如此说来,凶手应该是先偷了黄金罗汉和暗器,然后洋毒,最后再偷梁换柱,将其放置在木船上,以之剌杀曹门主……”云寄桑喃喃地道,拇指和中指轻轻摩擦着。
突然,他抬头向令狐天工问道:“令狐兄,你说这水殿中本是一个飞天傀儡,你又是如何激发这个傀儡的?”
令狐天工依旧低着头:“这个容易,以消息轻触足心即可……”
“所有的傀儡都是如此么?”
谷应兰解释道:“本门的傀儡,一般来说激发之处只有两个,其中之一是在傀儡的脑后,而二师兄的飞天傀儡则和曹师弟的黄金罗汉一样,触发点都在傀儡的足心。”
凶手熟知傀儡门之事,看来定是门中弟子无疑了。云寄桑摇了摇头,正想再问,一阵清亮的钟声高亢而起,直冲云霄。
众人脸色齐齐一变。
“这……这是……”罗谙空惊讶地道。
曹仲身形一闪,跃出堂外。其他人也纷纷跟上,只有梅照雪和令狐天工依然镇定如初。
卓安婕眉头一挑,问道:“出了什么事?”
“是羽檄钟!”令狐天工淡淡地道,“只有本门出了重大变故时,才会敲响这口钟,看来,是有人找上门来了。”
云寄桑和卓安婕对视一眼,双双离席,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