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尸
一。可怜四师弟不仅被害,连尸身都不得保全……”
“罗兄是说,凶手想用这具尸体传达什么信息?”云寄桑若有所思地道。
罗谙空点头道“若非如此,怎会偏偏在师父遇刺时钟声才响起?”
曹仲冷冷一笑:“能将时机把握这么准确的,也只有出席晚宴的人了。”
“确有这个可能。”云寄桑坦然道。
“可是,钟响时大家都在堂上啊!”谷应兰讷讷地道。
云寄桑微微一笑,跃下台去,低头在地上寻找着什么,片刻后双目一亮,弯腰拾起一物,又重新跃上钟台,伸出手掌:“你们看,这是什么?”他的掌心里赫然是一枚小小的铁丸。
“这不是铁菩提么?它和敲钟有什么关系?”曹仲奇道。
云寄桑将铁菩提高高抛起,又重新接住:“我刚才在铁和尚背部发现的那道痕迹,应该就是这铁菩提留下的。依我判断,凶手应该用了某种手段定时,并以机关将铁菩提射中铁和尚的背部,使其按时敲钟。”
“也就是说,发出暗器的机关就在铁和尚背后不远处!”罗谙空猛地一拍双手,“我这就去找!”说着跃下了钟台,向前寻去。
“云少侠果然明察秋毫,曹某何幸,有少侠在此作客,相信无需多久,定能找出真凶,为我这可怜的徒儿报仇!”曹仲一脸怅然,似乎在为张簧的死而伤心。
“门主放心,寄桑定会尽力。”云寄桑说完,继续勘查着尸体。
凝稠的血液不仅从撞烂的头颅流了出来,腰腹处的衣服更是被血浸透了。奇怪,尸体的血未免流得太多了。无论怎样,先把尸体放下来吧。他默默地想,抬头望了卓安婕一眼。
卓安婕会意地点头,挥剑斩断吊索,托着张簧的尸身轻轻放到地面上。
云寄桑蹲下来,小心地解开张簧的腰带,翻开了衣襟。目之所及,大片血迹从腰间渗出,将月白的中衣染成了一片猩红。张簧怀里没有揣什么东西,凶手显然已将遗物都搜走了,但云寄桑还是发现有奇特的东西掺杂在血液中,那是一些极其细小的银色珠粒。
水银?张簧的衣襟里也有水银?是炼丹时落下的么?可为何衣襟外没有?还是说,他将某个含有水银的物件揣进了怀里?
摇了摇头,云寄桑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掩起他的中衣。
“啊一一”谷应兰和汪碧烟同时发出尖叫。
“我的上帝……”彼得神父不停地在胸前画着十字。
那突如其来的战栗再一次剌入云寄桑的心头,他的心颤抖着,纠结成小小的一块,然后又突然爆炸,浓浓的血色染红了眼前的世界。他强行克制着呕吐的欲望,细细看去。
尸体两胁被斜着割开了,从伤口处,他可以清晰地看到白色的脊骨和红色的血管。此刻,腰椎的两侧已空无一物。
尸体的肾脏被摘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挖走尸体的肾脏?
云寄桑只觉得心跳越来越激烈,似乎下一刻便会跳出自己的喉晚。
他咳嗽了一声,捂住嘴巴,继续查看伤口。
突然,他发现在血洞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便让卓安婕为他折了两根细树技,缓缓伸进尸体的腹腔,将那异物夹了出来。
“那是什么?”曹仲凑过来问。
他凝目望去,发现那异物竟是一张揉成一团的黄色符纸。
抖了抖上面的血渍,云寄桑将那纸团展开。黄色符纸上,朱红的篆字狰狞而醒目:
一一“朽树故根,返枯成灵。灭我万罪,使我永生。”
夜风呼啸而过,吹得云寄桑手中的黄表纸簌簌作响,那十六个红色的篆字蝌蚪般扭曲不定,直欲破空飞去。
“这……这是…”曹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