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华山论剑
,只怕现下已不是我的对手。蓉儿,不论谁胜谁败,你都烧菜相请师父。”洪七公道:“是啊!这才是大宗师说的话,堂堂桃花岛岛主,哪能像小丫头这般小气。咱们也别等正午不正午,来罢!”说着竹棒一摆,就要上前动手。
郭靖领了六七千人马出得城来,眼见军容不整,队伍散乱,如何能与蒙古精兵对敌?想起《武穆遗书》中有云:“事急用奇,兵危使诈”,当下传下将令,命三千余军士赴东边山后埋伏,听号炮一响,齐声呐喊,招扬旌旗,却不出来厮杀;又命三千余军士赴西山后埋伏,听号炮二响,也是叫喊扬旗,虚张声势。
此时洪七公若猛下重手,郭靖兵刃功夫未至登峰造极,原是不易抵挡,但洪七公要在二百招后再行取胜,却是想错了一着。须知郭靖正当年富力壮,练了《易筋锻骨篇》后内力更是浑厚,洪七公年岁却不轻了,背上中了欧阳锋的蛇咬掌击,究亦大见摧伤,降龙十八掌招招须用真力,到九变时已是一百六十二掌,势道虽仍刚猛狠辣,后劲却已渐见衰减。
洪七公当日背心被他怪蛇咬中,又受他狠力一掌,险些送命,直养了将近两年方始康复。那是他一生从所未有之大败,亦是从所未遇之奇险,此仇岂可不报?当下运棒成风,奋力进攻。
哪知守城官令军士紧闭城门,不放难民入城。过不多时,吕文德加派士卒,弯弓搭箭对住难民,喝令退去。城下难民大叫:“蒙古兵杀来啦!”守城官只是不开城门。众难民在城下号叫呼喊,哭声震天。
两队军士的统领见郭靖胸有成竹,指挥若定,各自接令领军而去。
黄蓉取出手帕,给父亲包扎指上创口。黄药师更瞧出许多路子来,接连叫道:“七兄,踢他环跳。”“上击巨阙!”“反掌倒劈天柱。”黄药师旁观者清,洪七公依言施为,片刻间便将战局拉平。只是两人心中都暗自惭愧:“这是合东邪、北丐二人之力,合拚西毒一人了。”眼见即可取胜,欧阳锋忽然张嘴,一口唾沫往洪七公脸上吐去。
拖雷飞马突出卫队之前,大叫:“郭靖安答,你好么?”郭靖纵马上前,叫道:“拖雷安答,原来是你么?”他二人往常相见,必是互相欢喜拥抱,此刻两马驰到相距五丈开外,却不约而同的一齐勒马。郭靖道:“安答,你领兵来攻我大宋,是也不是?”拖雷道:“我奉父皇之命,身不由主,请你见谅。”
过了良久,成吉思汗叹道:“当初我与札木合安答结义起事,哪知到头来我却非杀他不可。我做了天下的大汗,他死在我的手里。再过几天那又怎样呢?我还不是与他一般的同归黄土?谁成谁败,到头来又有甚么差别?”拍拍二人的肩头,说道:“你们须得始终和好,千万别自相残杀。札木合安答是一死完事,我每当想起结义之情,却常常终夜难以合眼。”拖雷与郭靖想起在襄阳城下险些拚个你死我活,都是暗叫惭愧。
两人候了两日,见城中毫无动静。郭靖道:“这安抚使可恶!不如依岳父之言,先去杀了他,再定良策。”黄蓉道:“敌军数日之内必至。这狗官杀了自不足惜,只是城中必然大乱,军无统帅,难以御敌。”郭靖皱眉道:“果真如此,这可怎生是好?”
黄蓉回过头来,右手一挥,城内军士点起号炮,轰的一声猛响,只听得东边山后军士呐喊,旌旗招动。拖雷脸上变色,但听号炮连响,西山后又有敌军叫喊,心道:“不好,我军中伏。”他随着成吉思汗东征西讨,岂但身经百战而已,甚么大阵大仗没见过,这数千军士的小小埋伏哪里在他眼内?只是郭靖在西征时大显奇能,拖雷素所畏服,此时见情势有异,心下先自怯了,当即传下将令,后队作前队,退兵三十里安营。
郭靖暗暗叫苦,他素知成吉思汗膂力过人,箭无虚发,这一箭上去,爱雕必致毙命,岂知那雌雕侧过身子,左翼一扫,竟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