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活死人墓
女孩儿武功虽然不弱,但似乎甚么也不懂,显是绝少临敌接战的经历,再强也强不到哪里。”当下左手捏着剑诀,右手摆动长剑,与她的一对白绸带拆解起来。
群道团团围在周围,凝神观战。烛光摇晃下,但见一个白衣少女,一个灰袍老道,带飞如虹,剑动若电,红颜华发,渐斗渐烈。
郝大通在这柄剑上花了数十载寒暑之功,单以剑法而论,在全真教中可以数得上第三四位,但与这小姑娘翻翻滚滚拆了数十招,竟自占不到丝毫便宜。小龙女双绸带矫夭似灵蛇,圆转如意,再加两枚金球不断发出玎玎之声,更是扰人心魄。郝大通久战不下,虽然未落丝毫下风,但想自己是武林中久享盛名的宗匠,若与这小女子战到百招以上,纵然获胜,也已脸上无光,不由得焦躁起来,剑法忽变,自快转慢,招式虽然比前缓了数倍,剑上的劲力却也大了数倍。初时剑锋须得避开绸带的卷引,此时威力既增,反而去削斩绸带。
再拆数招,只听铮的一响,金球与剑锋相撞,郝大通内力深厚,将金球反激起来,弹向小龙女面门,当即乘势追击,众道欢呼声中剑刃随着绸带递进,指向小龙女手腕,满拟她非撒手放下绸带不可,否则手腕必致中剑。哪知小龙女右手疾翻,已将剑刃抓住,喀的一响,长剑从中断为两截。
这一下群道齐声惊叫,郝大通向后急跃,手中拿着半截断剑,怔怔发呆。他怎想得到对方手套系以极细极韧的白金丝织成,是她师祖传下的利器,虽然轻柔软薄,却是刀枪不入,任他宝刀利剑都难损伤,剑刃被她蓦地抓住,随即以巧劲折断。
郝大通脸色苍白,大败之余,一时竟想不到她手套上有此巧妙机关,只道她当真是练就了刀枪不入的上乘功夫,颤声说道:“好好好,贫道认输。龙姑娘,你把孩子带走罢。”小龙女道:“你打死了孙婆婆,说一句认输就算了?”郝大通仰天打个哈哈,惨然道:“我当真老胡涂了!”提起半截断剑就往颈中抹去。
忽听铮的一响,手上剧震,却是一枚铜钱从墙外飞入,将半截断剑击在地下。他内力深厚,要从他手中将剑击落,真是谈何容易?郝大通一凛,从这钱镖打剑的功夫,已知是师兄丘处机到了,抬起头来,叫道:“丘师哥,小弟无能,辱及我教,你瞧着办罢。”只听墙外一人纵声长笑,说道:“胜负乃是常事,若是打个败仗就得抹脖子,你师哥再有十八颗脑袋也都割完啦。”人随身至,丘处机手持长剑,从墙外跃了进来。
他生性最是豪爽不过,厌烦多闹虚文,长剑挺出,刺向小龙女手臂,说道:“全真门下丘处机向高邻讨教。”小龙女道:“你这老道倒也爽快。”左掌伸出,又已抓住丘处机的长剑。郝大通大急叫:“师哥,留神!”但为时已经不及,小龙女手上使劲,丘处机力透剑锋,二人手劲对手劲,喀喇一响,长剑又断。但小龙女也是震得手臂酸麻,胸口隐隐作痛。只这一招之间,她已知丘处机的武功远在郝大通之上,自己的“玉女心经”未曾练成,实是胜他不得,当下将断剑往地下一掷,左手夹着孙婆婆的尸身,右手抱起杨过,双足一登,身子腾空而起,轻飘飘的从墙头飞了出去。
丘处机、郝大通等人见她忽然露了这手轻身功夫,不由得相顾骇然。丘郝二人与她交手,已知她武功虽精,比之自己终究尚有不及,但如此了得的轻身功夫却当真是见所未见。郝大通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丘处机道:“郝师弟,枉为你修习了这多年道法,连这一点点挫折也勘不破?咱们师兄弟几个这次到山西,不也闹了个灰头土脸?”郝大通惊道:“怎么?没人损伤吗?”丘处机道:“这事说来话长,咱们见马师哥去。”
原来李莫愁在江南嘉兴连伤陆立鼎等数人,随即远走山西,在晋北又伤了几名豪杰。终于激动公愤,当地的武林首领大撒英雄帖,邀请同道群起而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