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说道:“哈,她长大了才死啊。”这一次他可搜检得十分仔细,连李文秀幼时的衣物也都翻了出来。李文秀因这些孩子衣服都是母亲的手泽,自己年纪虽然大了,不能再穿,但还是一件件好好的保存着。陈达海一见到这几件小孩的花布衣服,依稀记得十年前在大漠中追赶她的情景,欢声叫道:“是了,是了,便是她!”可是他将那卧室几乎翻了一个转身,每一件衣服的里子都割开来细看,却哪里找得到地图的影子?
苏普见他这般蹧蹋李文秀的遗物,几次按刀欲起,每次均给阿曼阻住。计老人偶尔斜眼瞧李文秀一眼,只见她眼望火堆,对陈达海的暴行似乎视而不见。计老人心中难过:“在这暴客的刀子之前,她有什么法子?”
李文秀看看苏普的神情,心中又是凄凉,又是甜蜜:“他一直记着我,他为了保护我的遗物,竟要跟人拔刀子拚命。”但心中又很奇怪:“这恶强盗说我偷了他的地图,到底是什么地图?”当日她母亲逝世之前,将一副地图塞在她的衣内,其时危机紧迫,没来得及稍加说明,母女俩就此分手,从此再无相见之日。晋威镖局那一干强人十年来足迹遍及天山南北,找寻她的下落,李文秀自己却是半点也不知情。
陈达海翻寻良久,全无头绪,心中沮丧之极,突然厉声问道:“她的坟葬在哪里?”计老人一呆,道:“葬得很远,很远。”陈达海从墙上取下一柄铁鍪,说道:“你带我去!”苏普站起身来,喝道:“你要去干么?”陈达海道:“你管得着么?我要去挖开她的坟来瞧瞧,说不定那幅地图给她带到了坟里?”
苏普横刀拦在门口,喝道:“我不许你去动她坟墓。”陈达海举起铁鍪,劈砍打去,喝道:“闪开!”苏普向左一让,手中刀子递了出去。陈达海抛开铁鍪,从腰间拔出长剑,叮当一声,刀剑相交,两人各自向后跃开一步,随即同时攻上,斗在一起。
这屋子的厅堂本不甚大,刀剑挥处,计老人和阿曼都退在一旁,靠壁而立,只有李文秀仍是站在窗前。阿曼抢过去拔起陈达海插在桌上的小剑,想要相助苏普,但他二人斗得正紧,却插不下手去。
苏普这时已尽得他父亲苏鲁克的亲传,刀法变幻,招数极是凶悍,初时陈达海颇落下风,心中暗暗惊异:“想不到这个哈萨克小子,武功竟不在中原的好手之下。”便在此时,背后风声微响,一柄小剑掷了过来,却是阿曼忽施偷袭。陈达海向右一让避开,嗤的一声响,左臂已被苏普的短刀划了一道口子。陈达海大怒,刷刷刷连刺三剑,使出他成名绝技“青蟒剑法”来。苏普但见眼前剑尖闪动,犹如蟒蛇吐信一般,不知他剑尖要刺向何处,一个挡架不及,敌人的长剑已刺到面门,急忙侧头避让,颈旁已然中剑,鲜血长流。陈达海得理不让人,又是一剑,刺中苏普手腕,当啷一声,短刀掉在地下。
眼见他第三剑跟着刺出,苏普无可抵御,势将死于非命,李文秀踏出一步,只待他刺到第三剑时,便施展“大擒拿手”抓他手臂,却见阿曼一跃而前,拦在苏普身前,叫道:“不能伤他!”
陈达海见阿曼容颜如花,却满脸是惶急的神色,心中一动,这一剑便不刺出,剑尖指在她的胸口,笑道:“你这般关心他,这小子是你的情郎么?”阿曼脸上一红,点了点头。陈达海道:“好,你要我饶他性命也使得,明天风雪一止,你便得跟我走!”
苏普大怒,吼叫一声,从阿曼身后扑了出来。陈达海长剑一抖,已指住他咽喉,左脚又在他小腿上一扫,苏普扑地摔倒,那长剑仍是指在他喉头。李文秀站在一旁,看得甚准,只要陈达海真有相害苏普之意,她立时便出手解救。这时以她武功,要对付这人实是游刃有余。
但阿曼怎知大援便在身旁,情急之下,只得说道:“你别刺,我答应了便是。”陈达海大喜,剑尖却不移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