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换巢鸾凤
应了一个“是”,转身出去。
不多时崔百泉和过彦之来到暖阁。段正淳道:“过兄,在下有一事请问,尚盼勿怪。”过彦之道:“不敢。”段正淳道:“请问令师柯老前辈如何中人暗算?是拳脚还是兵刃上受了致命之伤?”过彦之突然满脸通红,甚是惭愧,嗫嚅半晌,才道:“家师是伤在软鞭的一招‘天灵千裂’之下。凶手的劲力刚猛异常,纵然家师自己,也不能……也不能……”
保定帝、段正淳、黄眉僧等相互望了一眼,心中都是不由自主的一凛。
慧真走到崔百泉和过彦之跟前,合十一礼,说道:“贫僧师兄弟和两位敌忾同仇,若不灭了姑苏慕容……”说到这里,心想是否能灭得姑苏慕容氏,实在难说,一咬牙,说道:“贫僧将性命交在他手里便了。”过彦之双目含泪,说道:“少林派和姑苏慕容氏也结下深仇么?”慧真便将师父玄悲如何死在慕容氏手下之事简略说了。
过彦之神色悲愤,咬牙痛恨。崔百泉却是垂头丧气的不语,似乎浑没将师兄的血仇放在心上。慧观和尚冲口说道:“崔先生,你怕了姑苏慕容氏么?”慧真忙喝:“师弟,不得无礼。”崔百泉东边瞧瞧,西边望望,似怕隔墙有耳,又似怕有极厉害的敌人来袭,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慧观哼的一声,自言自语:“大丈夫死就死了,又有甚么好怕的?”慧真也颇不以崔百泉的胆怯为然,对师弟的出言冲撞就不再制止。
黄眉僧轻轻咳嗽一声,说道:“这事……”崔百泉全身一抖,跳了起来,将几上的一只茶碗带翻了,乒乓一声,在地下打得粉碎。他定了定神,见众人目光都瞧在自己身上,不由得面红耳赤,说道:“对不住,对不住!”过彦之皱着眉头,俯身拾起茶杯碎片。
段正淳心想:“这崔百泉是个脓包。”向黄眉僧道:“师兄,怎样?”
黄眉僧喝了一口茶,缓缓的道:“崔施主想来曾见过慕容博?”崔百泉听到“慕容博”三字,“哦”的一声惊呼,双手撑在椅上,颤声道:“我没有……是……是见过……没有……”慧观大声道:“崔先生到底见过慕容博,还是没见过?”崔百泉双目向空瞪视,神不守舍,段正淳等都是暗暗摇头。过彦之见师叔如此在人前出丑,更加的尴尬难受。过了好一会。崔百泉才颤声道:“没有……嗯……大概……好像没有……这个……”
黄眉僧道:“老衲曾有一件亲身经历,不妨说将出来,供各位参详。说来那是四十三年前的事了,那时老衲年轻力壮,刚出道不久,在江湖上也闯下了一点名声。当真是初生的犊儿不畏虎,只觉天下之大,除了师父之外,谁也不及我的武艺高强。那一年我护送一位任满回籍的京官和家眷,从汴梁回山东去,在青豹冈附近的山坳中遇上了四名盗匪。这四个匪徒一上来不抢财物,却去拉那京官的小姐。老衲当时年少气盛,自是容情不得,一出手便是辣招,使出金刚指力,都是一指刺入心窝,四名匪徒哼也没哼,便即一一毙命。
“我当时自觉不可一世,口沫横飞的向那京官夸口,说甚么‘便再来十个八个大盗,我也一样的用金刚指送了他们性命。’便在那时,只听得蹄声得得,有两人骑着花驴从路旁经过。忽然骑在花驴背上的一人哼了一声,似乎是女子声音,哼声中却充满轻蔑不屑之意。我转头看去,见一匹驴上坐的是个三十六七岁的妇人,另一匹驴上则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眉清目秀,甚是俊雅,两人都全身缟素,服着重孝。却听那少年道:‘妈,金刚指有甚么了不起,却在这儿胡吹大气!’”
黄眉僧的出身来历,连保定帝兄弟都不深知。但他在万劫谷中以金刚指力划石为局,陷石成子,和延庆太子搏斗不屈,众人均十分敬仰,而他的金刚指力更是无人不服,这时听他述说那少年之言,均觉小小孩童,当真胡说八道。
不料黄眉僧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