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激宕波澜惊
山,岂不让尚维钧面目无光,若非如今是他自己秉政,这样的罪责足以让他丢官弃职了。他犹豫片刻,道:“雍军攻定海,这也是始料未及,大将军此来,定有见教,不知应如何对敌?”
陆灿冷然道:“定海失守,杭州湾已经成了不设防的所在,唯今之际,需要严守余杭,避免大雍水军入钱塘,否则吴越必然不保,其次,会稽、余姚、镇海、嘉兴、海宁、平湖都需要分兵防守,这一次入侵的雍军定是东海水军,他们本就是海寇出身,海战上无人可敌,我军只能稳守沿海,不许雍军侵入,才能有些胜算,只是这样一来,吴越两郡将耗费粮饷兵力无数,请相爷下令减免两地税收,令各郡组织义军守土抗敌,只有如此,才能减少我军在吴郡、越郡的压力。”
尚维钧听得一阵心痛,吴越之地,富庶丰裕,就是减少一厘的税收,也将是令人心痛的损失,但是如今这般危急,也只能如此。若不组建义军,靠着那些软弱无能的守军,吴郡、越郡必然不保,若是不肯降低税收,那些百姓又哪有精力整军经武呢?想来想去,吴越之地的官员多半是世家子弟,能干的极少,还需将他们调回来,若是他们失城失地,或者死于兵燹,自己也要麻烦连连。想到此处,他只得道:“一切由大将军决定,本相这就将余杭水营和定海军山的军权交给大将军掌管。”虽然局势如此,尚维钧还是刻意留下了宁海军山,现在宁海军山尚安然无恙,他自然不愿将这样一支水军交给陆灿。陆灿明白他的心意,只是冷冷一笑,便告辞离去,留下愧悔交加的尚维钧在那里不安徘徊。
越郡杭州湾入海之处,有岱山、定海、普陀诸岛,武帝赵涉于定海置县,设立军山,总辖岱山、普陀水营,定海军山势力最大的时候,平湖、海宁、余姚、镇海都曾经在其管辖之下,直到尚维钧秉政之后,因为海疆无事,对定海军山屡次消减粮饷,以致水营糜烂,士卒疲敝,才会被东海水军一举攻下岱山、定海,普陀虽然尚且在南楚水军之手,却已经是岌岌可危。
我站在高崖之上,遥望天际,穿过眼前这片碧海,就是越郡镇海,而从此地向西北渡海,就是吴郡平湖,平湖之西就是海宁,而从海宁登陆,快马加鞭,不需一日,就可到达嘉兴,那里曾是我出生之地,也是娘亲埋骨之所,想起当初父亲在江夏病故,我差点要卖身葬父,根本无力将父亲灵柩送到嘉兴和母亲合葬。后来我中了状元,可是和荆氏并未和解,也就没有移灵,毕竟母亲的墓地也是荆氏所有,父亲是不会想寄人篱下的。想到母亲孤坟凄凉,我不免心中怅然,轻轻长叹。
小顺子上前道:“公子,高处风大,还是回去吧。”
我淡淡道:“琮儿跟在海涛身边可还称职么?”
小顺子见状只得叹道:“定海军山虽然荒废多年,可是一切文书图籍都还在,只是都已经尘土深埋,琮少爷跟在您身边多年,整理这些文书十分得力,姜侯多有倚赖。”
这时,有个青影向上行来,小顺子也不需回头,便笑道:“琮少爷来了,想必文书已经整理完毕了。”
我还未答话,霍琮已经匆匆到来,深施一礼道:“先生,弟子已经将全部文书都整理好了,其中有杭州湾的精密海图,姜侯请先生前去商议下一步的战事。”
我又望了一眼碧海,只可惜云山遮断归途,望不见家山乡梓,轻轻一叹,我转身向下走去。山下的虎贲卫士除了数人之外,都已经是新面孔。这么多年来,当日曾随我平汉的虎贲卫士多半都已经高升了,不过这些新的卫士武力只有更强,当年我所传授的刀阵已经被虎贲卫精益求精,现在就是小顺子,急切之间也不能讨到他们的便宜。不过这一次呼延寿仍然是我的亲卫统领,想来是皇上的安排,也够委屈他这位大统领的了。
霍琮跟在我身边,兴奋地道:“先生的计策令弟子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