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变化
是灭口!你只要参加过他们的一次行动,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们杀了灭口;在他们眼中看来,一个人的生命决不会比一条野狗珍贵。
卓东来已像是野狗般被杀死在树下。
傅红雪远远地看着,目光中充满了悲伤和怜悯。
——生命本是可贵的,为什么偏偏有些人不知道多加珍惜?
他同情这个人,也许只因为自己几乎也被毁在“酒”上。
——酒本身并不坏,问题只在你自己。
——你自己若是愿意沉沦下去,不能自拔,那么世上也决没有任何人能救你。
燕南飞心里的感触显然没有这么深,他还年轻,还有满怀雄心壮志。
所以他只想问:“陷阱在这里,猎人呢?”
傅红雪沉默着,还没有开口,屋角后忽然响起一声轻叱:“看刀!”
刀光如闪电,直向他背后打来。傅红雪没有闪避,没有动,动的是他的刀!
“叮”的一响,火星四激,一道刀光冲天而起,看来就像是已冲破云层飞至天外。
傅红雪的刀已人鞘。
燕南飞松了一口气,道:“看来至少还有一个人没有走!”
傅红雪淡淡道:“我看得出他早已学会忍耐。”
这两句话说完,刀光才落下,落下时已分成两点,流星般掉在地上。
是一柄刀,飞刀!
刀锋相击,余力反激,竟已冲天飞起数丈。
四寸长的飞刀,已断成了两截。
有谁能想像这一刀飞出时的力量和速度?
可是傅红雪反手挥刀,就将这一刀击落,百炼精钢的刀锋,竟被击断。
屋角后有人在叹息:“果然是天下无双的刀法,你果然没有说谎。”
傅红雪缓缓转过身:“你为什么还不走?”
他一转身,就看见了萧四无。
萧四无是空着手走来的,冷冷道:“萧公子的四无之中,并没有‘无耻’二字,就算要走,也要走得光明磊落。”
他的手里没有刀,就像是一个处女忽然变成赤裸,连手都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才好。
可是他没有逃。
傅红雪看着他:“你只有一把刀?”
萧四无道:“今天我要对付的是你,我只能带一把刀!”
傅红雪道:“为什么?”
萧四无道:“因为我知道第一刀就是最后一刀,所以我这一刀击出,必尽全力。”
傅红雪道:“你自己先将自己置之于死地,出手时才能全无顾忌?”
萧四无道:“正是如此。”
他缓缓地接着道:“何况我这一刀击出,势在必中,若是不中,再多千百柄刀也是没用的。”
傅红雪盯着他,忽然挥了挥手,道:“你说得好,你走!”
萧四无道:“你让我走?”
傅红雪道:“这次我也不杀你,只因为你说了两个字。”
萧四无道:“哪两个字?”
傅红雪道:“看刀!”
飞刀出手,先发声示警,这决不是卑鄙小人的行径。
傅红雪道:“我的刀只杀心里有鬼的人,你的刀上有鬼,心中却无鬼。”
萧四无的手忽然握紧,眼睛里忽然露出种奇怪的表情,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我若不说这两个字,你能不能破我那一刀?”
傅红雪道:“你已后悔?”
萧四无道:“不是后悔,不过想知道实情而已。”
傅红雪又盯着他看了很久,冷冷道:“你若不说那两个字,现在你已是个死人!”
萧四无连一个字都不再说,掉头就走,并且走得很快,而且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