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星月双剑
白将胤礽的子女带出皇城,又不惜冒着万险偷回已是“众矢之的”的太子府,将熊赐履的大儿子熊倜救了出来,然后又狠着心将胤礽的儿子抛在大红门外小红门村一间小山神庙的门口,听着一个八岁的幼儿在寒夜里啼哭却不顾而去,他仿佛觉得那孩子尖锐的哭声此刻仍然停留在他的耳边。
他又想到为了灭口,在经过香河县时,杀了从太子府带出的尔赫的奶妈,当他拔出剑时,那年轻而妩媚的眼睛正乞怜地望着他,用各种方法来乞求一命,但他却不顾一切,将剑插入她那坚实而丰满的胸脯,杀死了一条无辜的性命,他不禁深深责备自己,为了自己的恩怨,自己所作的的确是太过分了。
想到这里,戴梦尧不禁长叹了口气,仰首望天,只是东方渐白,已近黎明。于是他回顾正在赶着车的陆飞白,叹道:“哎!总算又是一天。”
车进太平门,只见金陵旧都,气势果是不凡,时方清晨,街道上已是热闹非常,戴梦尧不禁心神一松,赶着车马混在杂乱的人群中,此时车内传出儿啼,陆飞白笑道:“是孩子们该吃点什么的时候了,咱们也该打个尖,歇息歇息了。”
戴梦尧回顾左右,并未瞧见注意他们的人,也笑着点了点头,车往朝南的大街缓缓走去,停在一间并不甚大的客店门口,店里的小二赶紧过来接马招呼,满脸带着笑容,车子一停,车帘一掀,却走下来一个年轻的妇人,一走下车,就伸了个懒腰,眼睛一飞,竟是个美人,只是眉目间带着三分淫荡之色,她朝着戴梦尧娇声一笑,说道:“嗳唷,真把我累死了。”接着朝四周略一打量,又笑问:“这就是江宁府吗?怪不得这么热闹。”
戴梦尧又是一皱眉头,并未答话,却朝着正在呆望着的店小二说:“快准备两间上房,给牲口好好的上料。”
陆飞白跳下车来,随着戴梦尧走进店里,此时那俏妇人已带着两个小孩走进屋里,戴梦尧回头一望陆飞白,低声埋怨道:“我早叫你不要用这个女人,看她的样子,迟早总要生事。”
陆飞白笑了笑,说道:“不用她怎么办,难道咱们还能抱着孩子?除了她有谁肯跟咱们跑这么远的路?”
忽然外面有人在大声吆喝,接着就有人来敲房门,陆飞白开了门,只见门外站了两个皂隶,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冲着陆飞白大声说:“你们是干什么的?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陆飞白不禁大惊,以为他们已知自己的身份,略一迟疑,正在寻思应付之策,那店小二却贼眉鼠眼地跟了过来,赔着笑说:“爷们请多包涵,这是店里的规矩,见了生客不敢不报上去。”说完又打着阡走了。
陆飞白这才松了口气,知道这又是些想打个秋风的公差,想到“车船店脚衙,无罪也该杀”这话的确不假,嘴里却说:“咱们带着家眷到南边去寻亲,请两位公差多多关照。”
哪知那公差却又大声喝道:“尔等身上带着兵刃躲躲藏藏的,分明不是好人,快跟我到衙门里去问话。”
陆飞白不觉大怒,剑眉一竖刚想发作,忽地有人跑来,冲着他说:“呀,这不是陆二爷吗?怎么会跑到这儿来?”接着又对那两个公差说:“这俩爷们是我的熟人,我担保他们出不了错。”
那两个公差相互对望了一眼,笑着道:“既然是孟大爷的熟人,那就怪我们多事了。”说完竟笑着走了。
戴梦尧笑着说:“原来是北京城里,振武镖局大镖头银钩孟仲超大哥,真是幸会得很。”
三人寒暄了一会,孟仲超突然说:“两位既然到了南京,不可不去看看宝马神鞭,我也知道二位此次南来,实有难言之隐,但宝马神鞭义重如山,也许二位见了他事情更好商量。”
戴梦尧问道:“这宝马神鞭又是何人?听来甚是耳熟。”
孟仲超哈哈笑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