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乱刀分尸
虽然互不相识,但是在武林中的地位相等,声息自然相通,巴山剑客柳复明和江南大侠青萍剑宋令公,本着义愤,暗传飞柬通知“七剑三鞭”里的另外八人,要联手除去武林此害,其余八人自然一口答应,经过许多日子的筹划,他们在这荒僻的熊耳山里,截住了一向独行的“仇先生”仇独。
是非难判
灵蛇毛臬尖刻地说完了话,这种话自然深深地激怒了仇独,在他的想法中,他是全然正直的,“卑鄙”这名词对他是太生疏了。
他仰天长笑了几声,是怒极所发出的笑,高亢的笑声,压下了秋夜深山里的各种声音。
“卑鄙?”他急突地止住笑声,凛然道:“姓毛的,你认为我姓仇的卑鄙?”
“当然!”灵蛇毛臬似乎想起了某件事,以致未能很快地说出下面的话。
巴山剑客接过了他的话,朗声道:“阁下怎地今日也畏缩了起来,若是贫道也做了卑鄙的事,就不怕别人说我卑鄙。”
娇笑声自仇独的马后传来,仇独往后一转身,目光落在嘲笑着的百步飞花林琦琤的一双水灵灵的俏眼上,厌恶地一皱眉,不屑地回过头去,心里泛起另一个美丽而纯洁的影子。
柳复明暗地调整了一下他背后背的剑,随时准备着动手。
然后他又朗声道:“四川成都府的老武师万胜刀王天民,设场授徒数十年,一向安分守己,刚正不阿,与阁下又有什么冤仇?阁下竟当着他数十弟子之面,踢了他的场子,又重重地羞辱了他一顿,使得他在风烛之年,吐血而亡,这叫不叫‘卑鄙’?”
“王老头子误人子弟,将数十百个青年的大好时光,浪费在他那套毫无用处的刀法之上,我没有亲手杀他,已经是客气的了。”仇独立刻在脑海泛起这么一种想法,但是他却不屑于将他心中的事,说给这些他认为是“欺世盗名”之辈的人听。
“浙江永嘉的镖师没羽箭赵国明,妻子不守妇道,乘赵国明走镖在外,偷人养汉,赵国明不甘受辱,自然要将那一对奸夫淫妇杀之而快,哼!”柳复明词色渐厉,道:“可是阁下却将赵国明点住要穴,任凭那一对奸夫淫妇逃走,这种违背天理、国法、人情的行为,又叫做什么?”
“他两人真情流露,男女两情欢悦,又有谁有这权利阻挡,赵国明不知爱护自己的妻子,岂能禁止别人爱护呢?”仇独冷笑暗忖,想到那一对“奸夫淫妇”在赵国明刀下相拥低泣的状况,更断然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
“河南开封府的神枪汪鲁平,有子忤逆,他欲正之家法,阁下有什么权利干涉?”
“人命得之于天,老子有什么资格杀死儿子?”仇独不平地想着,终于,他不耐地叫道:“姓柳的,住嘴!”
灵蛇毛臬冷笑道:“姓仇的恼羞成怒了,是不是?”他将声音放得更刺耳,道:“可是还有比这些更卑鄙的事呢!”
“河北保定府的离魂圈诸葛一平无意中得罪你,被你逼得无地容身,逃到开州县外的八公桥,埋头一忍。”灵蛇毛皋冷笑着道:“想不到你还要赶尽杀绝,到八公桥去将他大卸八块,死状惨不忍睹,我说姓仇的,你也未免太毒了吧!”
“诸葛一平鱼肉乡里,结交官府,为非做歹,此人不死,简直是毫无天理了!”
仇独自思忖至此,却听毛臬又冷笑道:“就算诸葛一平与你有仇,他的妻子与你又有何仇?你不但杀了他,还将他妻子剥得精光,吊在树上,恣意嘲弄,我说姓仇的,你简直卑鄙得像条没有人性的畜牲。”
“诸葛一平的妻子在保定引诱良家妇女,逼良成娼,这就是她的报应。”
仇独暗地将对方诉说自己的罪状,一一辩白,等到他确切地认为自己是毫无过失的时候,他的心里更泰然了。
于是他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