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遍地奇人现
拿起的半截蜡烛,将断处用火一烧,又轻轻放了上去,再拿起另两截蜡烛,烧了烧,接了上去,方自一拍巴掌,大笑着道:“一刀砍断蜡烛,这可不难,我马老二都能做到,可是一刀砍断蜡烛后,烛光不灭,蜡烛不倒,这分巧,这分快——嘿嘿,叫我马老二再练上十年,呀,可也办不到了。”
他一面摇首,一面称赞,管宁却在心中暗笑一声,忖道:“此人姓马,对拍马屁一道的功夫倒的确不错。”一面却暗道:“只是这‘铁金刚’的刀法确也惊人,我只怕亦非此人敌手呢!”
要知道管宁此刻根本不知道自己武功的深浅,是以难免生出此想。只见这马老二语声一顿,那“铁金刚”突地手腕一扬,刀光又是一闪,“噗”的一声,他手中的折铁快刀竟然脱手飞出,不偏不倚地插在房中的屋梁上。
“铁金刚”又是仰天一阵狂笑,那马老二立刻大声道:“就凭我们大哥‘神刀手铁金刚’这手玩意,叫各位花点银子,总不冤枉吧!”
管宁目光一转,屋中的人,神态仍无变化,只有那三个商人,身上的肥肉,仿佛抖得更厉害了。
“铁金刚”仰天大笑了几声,笑声又自一顿,突地冷冷说道:“天气如此寒冷,各位早些将银子拿出来,也该去睡觉了。”
目光转向那罗衣少妇,语气之中,更加了二分轻薄之意,又道:“尤其是这位娘子,生的如此娇嫩,若被冻坏了身子——嘿嘿——哈哈,我‘铁金刚’可是赔不起的。”
罗衣少妇颦眉闭目,螓首微垂,连耳上的珠环,都没有动一下。她身后的青衣小鬟,柳眉却似微微一扬,但目光一转,却也垂下头去,依然站在这少妇身侧,亦是弱不禁风之态。
她神情间的这细微变化,却恰巧被管宁看在眼里,他心中不禁为之一动。只见“铁金刚”笑声未绝,大步走了出来,转目四望,大笑又道:“各位不是有钱人,也是大大的好人,兄弟今宵无事,各位却给兄弟消遣了这样久,兄弟此刻再不动手,可真有点不像话了。”
那三个肥胖商人,抖得更是厉害,头也垂得更低,哪里还答得出话来?
“铁金刚”面上神情,突地一凛,满是森寒之意,刹那之间,还满面笑容的“铁金刚”竟变成满面杀意,缓缓的又接道:“可是你们带来的三口箱子,里面却只有些衣服,你们的银子,想必都是带在身上的了。”
三个肥胖商人仍然垂着头,“铁金刚”浓眉一扬,突地一把将当中一人笔直地拉了起来,另一只蒲扇般的巨掌,在他全身上下一搜,突地哈哈一笑,从这已被吓得满面土色的商人腰边,解下一条宽约半尺的皮带,一面笑道:“原来都在这里!”
将皮带解开一看,皮带的夹层之中,果然俱是成垒的银票。
他狂笑着手腕一震,这肥胖的商人,像是浑身上下都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噗”地倒在椅上。马老二早已跟住上前,接着皮带,放在桌上。“铁金刚”冷笑一声,道:“你们两位难道还要兄弟亲自动手吗?”
管宁动也不动地站在门前,心中却是大为不安。先前吴布云在他身旁说的那句话,使得他直到此刻还未有所动作。
此刻,他心中却不禁又是不平,又是焦急,又是惊疑,暗暗惊道:“这吴布云年纪虽轻,却并非胆小畏事之人。他此刻如此做法,到底是何用意呢?这‘铁金刚’如此跋扈骄横,我真该和他拼上一拼。看他如此对待人家,他若对那女子亦是无礼,又待如何?何况——我怀中尚有那本秘笈,又怎能被他搜去!”
他越想越觉自己不应再袖手而观,目光抬处,却见吴布云此刻竟已退到门角,垂首而立,“铁金刚”却已将另两个肥胖商人的钱袋,拿了过来,放在台上,转身走到那黑衣瘦汉的身前,伸手一摸他身上的衣衫,口中“嘻”的一声,摇首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