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胭脂扣
冲冲地走着。
三转两转,到了一个大宅子的门口,古浊飘道:“就在这里。”
那少女见这房子气派甚大,占地颇广,不禁怀疑地望了他一眼,问道:“这屋子里没有别人吗?”
古浊飘又是一笑,道:“除了下人之外,就只小生一人,姑娘请放心好了。”
那少女脸上又是一热,古浊飘拍开了门,领着她走进屋里。那少女见房里布置得富丽堂皇,仆人亦多,竟像是高官富商所居,心中奇怪道:“这少年究竟是什么来路?看样子不像是个书呆子,却又呆得可以,看样子只是个书生,怎的所住的地方又是这样华丽?”她虽然奇怪,但也并未十分在意。
古浊飘殷勤周到,张罗茶水,添煤生火,大厅顿时温暖如春,瞬又摆上夜点,也都是女孩子家素日爱吃的东西。那少女连日旅途奔波,第一次得到这么好的享受,心里不觉对他又添十分好感,居然也有说有笑起来,不似方才爱理不理的样子。
她风氅早已脱下,此时索性连背上的剑也撤了下来,那剑似乎比普通的剑短了两寸,剑鞘非金非铁,通体纯白,竟似上好的玉所制,古浊飘看了一眼,嘴角又泛起笑容。
此时夜已很深,大厅里点着十数支盘龙巨烛,炉火生得正旺,甫自风雪中归来的人,得此住所,真不知置身何处。
那少女浅浅喝了两口上好的竹叶青,烛光下穿着一套粉绿色的紧身衣裤,更显得丰神如玉,绰约多姿,何况她笑语间眼波四转,艳光照人,古浊飘望着她,不觉痴了。
那少女见他呆呆的望着自己,脸一红,站了起来,说道:“我要睡了。”
古浊飘一惊,忙道:“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我这就带姑娘去。”
那少女掇起风氅,她随身并没带什么东西,只有小小的包袱和那柄剑,她对那柄剑看得数很珍重,小心地拿着,跟着古浊飘穿出大厅,经过走廊,到了一间房间。她推门一看,那房间布置得宛如女子闺阁,竟似特为她准备的,古浊飘到了门口,便止住了脚步,说:“姑娘早点安歇吧。”
那少女点头嫣然一笑,走进房里,带上门,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人倒真是个正人君子,连我的房他都不踏进一步。”转念又想着:“他叫什么名字,我都还不知道,他也不问我的姓名,这人可真怪。”
她心中反复思索着,想来想去都是古浊飘的影子,想起方才雪地的一幕,又不禁独自羞得脸红红的。
哪知门外突然又有敲门的声音,她问道:“是谁呀?”
门外却是古浊飘的声音说道:“是我,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那少女芳心一动,漫应道:“你进来嘛!”
门被推了开,古浊飘带着奇异的光彩走了进来,那少女正斜倚在床边,古浊飘笔直地走了进来,说道:“我有几句话想说,又害怕,不敢说,可是非说不可。”
他说着走着,脚似无意中踩在那少女脚边,忙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那少女被他这么一踩,无巧不巧地正被踩在她足侧的“碧泉”穴,浑身顿时一软,全然失去了气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心中一急,哪知古浊飘像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又接着说:“我一看见你,心里就觉得说不出来的喜欢你,就想和你接近。”
他迟疑地住了口,鼓着勇气又说道:“你要是不让我说,那我就不说了。”
那少女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听了又羞,又急,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她从未听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未有人敢向她说过这样的话,现在居然当着她面,赤裸裸地说出来,她焉能不羞,不急?但此人却又是她暗暗在喜欢着的,虽然她自己尚未能确立这分情感,但心中又不禁掺合了一丝喜悦。
她娇腮如花,古浊飘越看越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