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无肠情仇
?”
只见“无肠君”金非道:“本来我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是以二十年来,我不断去苦思摸索,终于被我探出来了。”
白袍妇人道:“我不懂……”
只见“无肠君”金非道:“原来那绝壑的两旁山壁之上,虽产各种草药,只可惜地势太险,飞鸟难渡,谁也够不到。于是那壁间药草,自生自落,俱都落入了绝壑之中,经过风吹日晒雨打,药草便渐渐腐烂,变为污泥。千古以来,也不知有多少种灵奇的药草,落下绝壑,终于将壑底变成了一片泥沼。这许多种药草本就各具妙用,此刻融为一体,又经过千百年的淘酿,自然就生出了灵妙的药力。这种天然炼成的药力,当真比世上所有的疗伤圣药都要强胜得多,再重的伤势,在泥里泡上几天便会好了。”
众人越听越是惊奇,想不到世上竟有这般奇事。
展梦白暗惊忖道:“蓝大先生掌力是何等惊人,他受蓝大先生一掌,又被‘离弦箭’震落悬崖,受伤之重,可想而知,这样的伤势,居然也能治好,那壑底污泥的妙用,岂非骇人听闻?”
要知那污泥乃是融合了千百种药草,经过了千百年时间,提精炼粹,淘酿而成之物。
世人纵能将千百种药草全部刨齐,也无法活上千百年炼药——大自然的神奇魔力,有时确非人力能及。
白袍妇人,亦是耸然动容,幽幽长叹一声,道:“这二十年来,你都生活在那泥沼中么?”
“无肠君”金非身子突地一阵颤栗,似乎又想起了在泥沼中所过的生活,缓缓道:“不错,二十年来,我一直在那里,睡在泥里,醒也在泥里,吃的是泥沼中的蚯蚓蜥蜴,喝的是泥中的泥水,我心里只想着报仇,只要一想到报仇的快乐,蚯蚓就变作了珍馐,泥水也变作了美酒。”
展梦白只听得心头一寒,忍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寒噤,萧飞雨更是全身颤抖,几乎忍不住要呕吐出来。
白袍妇人眼帘一合,目中簌簌流下泪来,轻轻抚摸着金非的手掌,道:“……你好苦……”
展梦白看得又不禁奇怪,不知萧飞雨的阿姨,怎会对他如此亲密关切,只因事情演变之奇,已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只见“无肠君”金非凄然一笑,道:“那种生活,岂是‘苦’字一字所能形容,那时我生活简直连狗都不如。”
他突地挺起胸膛,大声道:“但我却在那泥沼之中,练成了绝世的武功,我不信世上还有谁能是我的敌手。”
展梦白恍然忖道:“难怪他身法奇诡灵便,宛如云中之龙,水中之鱼,原来他是以如此痛苦换得来的。”
要知他终年在泥中行动,泥中练武功,经过二十年的苦练之后,将泥中练成的身法在地上施展,自是奇诡灵活,无与伦比,只是若要练成此种武功,所牺牲的代价,的确太大了些。
白袍妇人幽幽叹道:“多谢苍天,你终于逃了出来。”
只见“无肠君”金非道:“我花了二十年的心血,才在那高达万丈的山壁上,打出一条出路。”
白袍妇人颤声道:“二十年来……二十年……我虽然没有看到,也可想到你那时所下的决心,所吃的苦头……”
金非黯然道:“莫说二十年,就是短短的一时,也难以忍受……”
白袍妇人流泪道:“我知道……”
金非道:“那山壁高达万丈,壁上所生药草,又不足藉力,我只有在壁上钻洞,作为落足换力之处。但山高万丈,石质坚硬,那工作之困苦使得我不止一次想要半途而废,索性死在那里算了。但我心里记着那刻骨的仇恨,也记着你们,这种刻骨的仇恨与思念,使我终于克服万难,逃出深渊。”
展梦白暗叹忖道:“受尽痛苦,历尽折磨,九死一生之下,才算逃出深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