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纤手燃战火
了的!姐夫,你说对么?”
沈浪苦笑,朱七七笑啐道:“小鬼,乱嚼舌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火孩儿做了个鬼脸,笑道:“姐姐嘴里骂我,心里却是高兴得很。”
朱七七娇笑着,反过身来,要打他,但身子一转,却恰好扑入沈浪怀里。
火孩儿大笑道:“你们看,姐姐在乘机揩油了……”
只听风雪中远远传来叱咤之声,有人狂呼道:“蹄印还新,那疯丫头人马想必未曾过去许久。”
要知风向西北而吹,是以追骑之蹄声被风送来,朱七七等人远远便可听到,而追骑却听不到前面的蹄声人语。沈浪打马更急,朱七七道:“说真个的,咱们又不是打不过他们,又何必逃得如此辛苦。”
沈浪道:“我也不是打不过你,为何不与你厮打?”
朱七七娇嗔道:“嗯……人家问你真的,你却说笑。”
沈浪叹道:“我何尝不是真的?须知你纵是武功较人强上十倍,这架还是打不得的。”
朱七七道:“有何不能打?”
沈浪道:“本是你无理取闹,若再打将起来,岂不令江湖朋友耻笑?何况那展英松与方千里,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你若真是与他们结下不解之仇,日后只怕连你爹爹都要跟着受累。”
朱七七嫣然一笑道:“如此说来,你还是为着我的。”
沈浪苦笑道:“救命之恩,怎敢不报。”
朱七七轻轻叹了口气,索性整个身子都偎入沈浪怀里,轻轻道:“好。逃就逃吧,无论逃到何时,都由得你。”
火孩儿吱吱怪笑道:“哎哟,好肉麻……”
一行人沿河西奔,自陇城渡河,直奔至沁阳,才算将追骑完全摆脱,已是人马俱疲,再也难前行一步。这时已是第二日午刻,风雪依旧。还未到沁阳,朱七七已连声叹道:“受不了,受不了,再不寻家干净客栈歇歇,当真要命了。”
沈浪道:“此地只怕还歇不住,会有追骑赶来。”
朱七七直着嗓子嚷道:“追骑赶来?此刻我还管追骑赶来?就是有人迫上来,把我杀了,割了,宰了,我也得先好生睡一觉。”
沈浪皱眉喃喃道:“到底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
朱七七道:“你说什么?”
沈浪叹了口气,道:“我说是该好生歇歇了。”
火孩儿做了个鬼脸诡笑道:“他不是说的这个,他说你是个娇生惯养的千……”语声突然顿住,眼睛直瞪着道路前方,再也不会转动。
这时人马已人城,沁阳房屋市街已在望,那青石板铺成的道路前方,突然蜿蜒转过一道长蛇般的行列。一眼望去,只见数十条身着粗布衣衫,敞开了衣襟的精壮汉子,抬着十七八口棺材,笔直走了过来。大汉们满身俱是煤灰泥垢,所抬的棺材,却全都是崭新的,甚至连油漆都未涂上,显然是匆忙中制就,看来竟仿佛是这沁阳城中,新丧之人太多,多得连棺材都来不及做了。
道路两旁行人,早已顿住脚步,却无一人对这奇异的出丧行列瞧上一眼。有的低垂目光,有的回转头去,还有的竟躲入道旁的店家,似乎只要对这棺材瞧上一眼,便要惹来可怖的灾祸。
火孩儿瞧得又是惊奇,又是诧异,连眼珠子都已瞧得不会动了,过了半晌才叹出口气,道:“好多棺材。”
朱七七道:“的确不少。”
火孩儿道:“什么不少,简直太多了。这么多棺材同时出丧,我一辈子也未见过!嘿嘿,只怕你也未见过吧?”
朱七七皱眉道:“如此多人,同时暴卒,端的少见得很。瞧别人躲之不及的模样,这里莫非有瘟疫不成?”
火孩儿道:“如是瘟疫死的,尸首早已被烧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