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妙手复娇容
行。她路途自然不熟,走了许久还未认出路径。
沈浪与熊猫儿一左一右,紧紧跟着她,白飞飞也忍不住跟出来了,垂头跟在后面,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兜了半天圈子,欧阳喜不禁皱眉道:“朱姑娘若是路途不熟,只要说出那地方何在,在下倒可做识途老马,为朱姑娘领路前行。”
朱七七寒着脸道:“不用你带路,也不用你说话。”
又兜了半天圈子,突然转入一条长街,街道两旁,有三五家小吃店,一阵阵食物香气,自店里传了出来。
朱七七这时肚子早已饿了,闻得香气,心头一动,突然想起那日她自棺材店里逃出时,亦是饥寒交迫,也曾闻到过这样的香气。
再看两旁市招店铺,入眼都十分熟悉,朱七七大喜之下,放足前奔,猛抬头,已可瞧见“王森记”三字。
那黑底金字的招牌,是万万不会错了,何况招牌两旁还有副对联,对联上的字句她更已背得滚瓜烂熟,写的正是:
“惟恐生意太好,但愿主顾莫来。”
再瞧进去,门里一座高台,柜上有天平,两个伙计,一个缺嘴,一个麻子,正在量着银两。
这一切情况,俱同她那日逃出时一模一样。
朱七七忍不住大喜脱口道:“就在这里。”
沈浪皱眉道:“这棺材铺?”
朱七七道:“就是这棺材铺,万万不会错的。”
王怜花笑道:“这棺材铺确是在下的买卖,朱姑娘家里若是有什么人死了,要用棺材,在下不妨奉送几口。”
朱七七只作未闻,当先冲了进去。
那两个伙计本待拦阻,但瞧见王怜花,便一齐躬身笑道:“少爷您来了,可是难得,小的们这就去沏茶。”
王怜花挥了挥手,揖客而入,其实他纵不揖客,沈浪与熊猫儿也早已随着朱七七闯了进去。
门面后,是间敞棚屋子,四面都堆着已做好的或未做好的棺材,一些赤着上身的大汉,午饭方过,正坐在棺材板上喝茶,聊天,抽着旱烟,瞧见王怜花等人来了,自然一齐长身而起,含笑招呼。
刨木花,洋铁钉,虽然散落一地,但朱七七凝目瞧了几眼,便已发觉左面一块石板有松动的痕迹。
她忖量地势,这块石板正是她那日逃出之处——这种事她自然清清楚楚地记得,再也不会忘记。
她面上不禁泛起笑容——这是她多日来初次微笑,她生怕王怜花要加拦阻,装做若无其事的模样,走了过去。走了几步,她再也忍不住纵身一跃,跃在那方石板上,回首望向王怜花,大声道:“好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怜花似乎莫名其妙,皱眉道:“怎样?”
朱七七笑道:“你还装什么糊涂?你明知这方石块下,便是那地窖秘道的入口,我那日便是自这里逃出来的。”
到了这时,连金无望都不禁为之耸然动容,狠狠盯住王怜花,哪知王怜花却又大笑起来,道:“妙极,妙极。”
朱七七冷笑道:“妙什么?亏你还笑得出。”
王怜花笑道:“石板下既有秘道,姑娘何不掀开来瞧瞧?”
朱七七道:“自然要掀开来瞧瞧。”
熊猫儿赶上一步,道:“我来。”
朱七七瞪眼道:“这一切都是我发现的,我不许别人动手。”
地上自有铁锤、铁锹,她取了柄铁锹,自石缝间挖了下去,将石板一寸寸撬起。
众人的目光,自然俱都瞬也不瞬,盯着那一寸寸抬起的石板,只听朱七七一声轻叱,石板豁然而开。
石板不开,犹自罢了,石板这一开,众人面上都不禁变了颜色,朱七七惊呼一声,踉跄后退——
石板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