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肝胆相照
的鼻子,还会分辨不出迷香的气息?王怜花怎会用这种幼稚的法子来对付沈浪!
王怜花对沈浪的本事,一向清楚得很,他用来对付沈浪的,必定是奇里古怪,别人再也想不出的毒计。
那会是什么样的毒计——祠堂里四面埋伏,沈浪一进去,四面就乱箭齐发,射他个措手不及?
不对,这也不对,这法子也太幼稚。
祠堂里有消息机关——不对,不会的。
祠堂里有好几个绝顶的高手,每一人武功都和沈浪相差无几,等着围攻沈浪——不会,那简直不可能。
这些念头,她越想越快,越想越乱。
她眼睁睁瞧着那祠堂,只等着沈浪从里面发出惊呼,发出怒吼,发出叱咤厮打声,兵刃相击声。
但沈浪进去已有盏茶时分,祠堂中却毫无声音传出——莫说呼吼叱咤声,简直连咳嗽叹气的声音都没有。
一丝声音都没有。
这没有声音,可真比任何声音都怕人,都令人着急。
风在吹,严寒清晨的风,冷煞人。
严冬浸晨的雪地,更是静煞人。
朱七七咬着唇,搓着手,简直快急疯了。
又过了盏茶时分,不,简直有顿饭功夫,还是一丝声音都没有,连放个屁的声音都没有。
沈浪呀沈浪,你倒是弄点声音出来呀!你若是没有中埋伏,你就该出来,告诉我让我安心。
你若是中了埋伏,你也该喊救命呀!你……你……你,你难道连声音都未及发出,就被人害了?
王怜花的手段,难道真有那么毒,那么狠。
还是没有声音,没有动静……
好,王怜花,你若是害死了沈浪,我也不想活了,你索性连我也一起害死算了,死了反倒干净。
朱七七飞也似的向祠堂掠去。
苍穹,已由青灰色转成淡白色。
淡白色的曙光,浸溶着残败的祠堂,使这祠堂看来更诡秘,更阴森,更充满着不祥。
祠堂中火堆仍未熄,但火势已很小了。
火上,肉仍在,因为火小,肉还没有焦。
褪色的,破旧的神幔,已被撕下来——但也不知是不是被撕的,片片落在地上,堆成一团,被风一吹,就好像……
就好像正匍伏在地上的死尸一样。
神案,已被人踢翻了,也不知是被谁踢的,就在火堆和神案间,有一滩乌黑的水渍……
呀,不是水渍,是鲜血。
本已残破的祠堂,此刻更是乱得一团糟,而刚刚明明走进祠堂的沈浪,此刻却瞧不见了。
什么人都没有,简直连鬼都没有,沈浪呢?
沈浪呢?沈浪到哪里去了?已被害死了?死尸呢?
朱七七惊极,骇极,放声大呼道:“沈浪……”
尖锐的呼声就像是一把刀,一下子就划破了那死一般的静寂,但也就是一下子,又突然停顿,她像是突然被人扼住喉咙似的。
因为,突然,踢翻的神案下,露出一个头来。
沈浪的头。
沈浪的头露了一露,就又缩了回去。
朱七七已飞也似的掠过去,一把抱住沈浪的脖子,又是惊奇又是欢喜,又是埋怨,喘着气笑道:“你还在这里,你没出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害得我着急。”
沈浪身子动也不动,只是冷冷叱道:“走开。”
朱七七一怔,松开了手。
无论如何,无论沈浪喜不喜欢她,沈浪平日对她倒总是客客气气的,倒从没有这样疾言厉色。
朱七七松开了手,眼圈儿又红了。她那样为沈浪担心,心都快急碎了,此刻换来的却是冷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