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海棠夫人
佳人,赤裸着在面前狂舞,粉腿玉股,活色生香,在这种情况下,又有谁还能留意到这比蚕丝还细的银丝。
铁花娘突然凌空一个翻身,直立起来,咯咯笑道:“想不到你眼力竟不错,竟瞧见了。”
俞佩玉叹道:“姑娘如此牺牲色相,就为的是放这区区蛛丝么?”
铁花娘笑道:“这你就错了,我们姐妹的天魔神舞,本身就具有销魂蚀骨的力量,你不信且瞧瞧那位唐老爷子,若不是我姐妹念在唐公子的分上,这位名扬天下的暗器第一高手,现在只怕……只怕早已……”
她故意不说下去,银铃般娇笑了起来。
俞佩玉忍不住转头去望,只见唐无双竟已全身瘫在窗台上,似已全没有半分力气,这铁花娘说的竟非吹嘘,这天魔舞若是针对唐无双而发,唐无双此刻只怕早已死在牡丹花下了,俞佩玉一眼瞧过,实也不禁暗暗吃惊。
铁花娘娇笑了一阵,突又叹道:“只可惜你竟是个木头人,全不懂得消受美人之恩,所以我姐妹才只有将这银丝放出来,但这却也不是蛛丝。”
俞佩玉道:“不是蛛丝是什么?”
铁花娘笑道:“告诉你,让你开开眼界也无妨,这就是本教的镇山神物,‘天蚕’所吐出来的‘情丝’……”
俞佩玉微笑道:“情丝……这名字倒也风雅得很。”
铁花娘娇笑道:“情丝纠缠,缠绵入骨,那种销魂的滋味,你连做梦都想不到的,只可惜你方才眼睛太快,否,否则现在就可以尝试尝试了。”
俞佩玉知道这天蚕情丝,必定恶毒无比,自己方才若是被它缠住,立刻就要全身被缚,再也休想挣脱,那时就只得任凭她们摆布了,只怕求生不得,求死也不容易,方才那刹那之间,看来虽无凶险,其实又无异去鬼门关来回了一次。
想到这里,俞佩玉掌心也不觉湿湿地沁出了冷汗,但面上却是完全不动声色,微微笑道:“在下早已知道名字听来越是风雅之物,其实越是恶毒,销魂散、逃情酒是如此,贵教的情丝也是如此。”
铁花娘撮了撮嘴,道:“本教的情丝,世上无物能比,那些销魂散、逃情酒又算得了什么?”
俞佩玉目光一转,道:“既是如此,方才姑娘们手吐情丝时,为何不径自缠到在下身上来?在下委实有些不解。”
铁花娘娇笑道:“说你是呆子,你当真是呆子,方才咱们若将情丝直接缠到你身上去,你岂非立刻就觉察了?一两根情丝,又怎能缠住你这木头人?”
俞佩玉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
铁花娘瞧见他的笑容,立刻就发觉自己已被别人用话套出了“情丝”的虚实,眨了眨眼睛,笑道:“但此刻你已被我姐妹的情网重重困住,已是再也休想逃得了,不如快些拜倒在我姐妹的石榴裙下,包君满意。”
俞佩玉道:“姑娘们有情丝,难道在下便没有慧剑么?”
语声中,他手腕一抖,本来钉在他掌中树枝上的唐门暗器,便有两件“嗤”的飞了出去。
这暗器虽是借着树枝一弹之力发出的,但暗器破空,风声尖锐,力道却比别人用手发出的还要强劲。
哪知如此强劲的暗器到了那若有若无的情网上,竟如飞蛾投入蛛网,挣也挣不脱,冲也冲不破。
这两件尖锐的暗器竟也被黏在情网上,若是人被黏住,情丝入骨,越缠越深,岂非永生也难以挣脱?
俞佩玉想到自己,岂非也是被林黛羽的情丝所缚,相思缠绵,不死不休,也不知如何得了。
一念至此,他心中顿时百念俱生,不禁苦笑道:“姑娘这‘情丝’两字,委实是用得妙绝天下。”
铁花娘抿嘴一笑道:“你已甘愿俯首称臣了么?”
俞佩玉痴痴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