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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死党
的声音一样。

    他真想大声嘶喊,告诉他们。

    “我就是丁丁,你们怎么会认不出我了?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

    只可惜他用尽了全身力量,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无边无际的黑暗,无穷无尽的苦难和折磨,美好的生命,忽然变成了一场永远不会醒过来的噩梦。

    丁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忽然落入这种悲惨的命运中。

    主宰他命运的人,竟是他童年的玩伴,昔日的好友,如果他有法子能告诉他们他是谁,他们绝不会再让他受到这种不能忍受的痛苦。

    只可惜他连一点法子都没有,他连死都死不了。

    渐渐的他连想都不敢去想,非但不敢去想未来,也不敢回想往事,只要一开始思想,他的人就会像刀割般痛苦。

    能够活下去的希望实在是太渺茫了,生存的勇气和决心,也因为诸般苦难而变得越来越微弱。

    但是他仍然发誓要活下去。

    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活下去,就算是每天只靠别人给他三顿浆糊般的菜粥,他也要活下去,他绝不让自己像臭鼠一样烂死在这里。

    就算要死,他也要死得庄严英勇。

    渐渐的,丁丁对周围的一切声音都熟悉了。韦好客、慕容秋水、因梦、巡夜和送饭的狱卒,连他们的脚步声,他都已经能够分辨得出。

    因梦居然不时还来看他,无疑是要确定这里的招待,已经在他身上造成了什么样的变化?

    她显然觉得很满意,因为有一天丁丁听见她对韦好客说:“我记得他到这里来才只不过七十一天而已,你们就好像把他变成另外一个人了。韦先生,我不得不说,你们这里招待客人的方法实在是好极了。”

    在这一片死黑中,要计算时日本来就是几乎完全不可能的,可是从那一天之后,他就用自己的方法开始计算。

    开始计算自己的呼吸。

    用一种他从恶臭的空气中训练出的秘密方法来呼吸,为了让他保持敏锐的感觉来接受痛苦,因梦并没有损伤到他的呼吸系统,为了让他还能吃下他仅能维生的食物,他们才没有封死他的嘴。

    对于这一点,丁丁实在感激至极,因为他们总算给他留下了一点机会。

    每天都要经过照例的酷刑之后,才有一碗菜粥可吃。

    这碗粥有时滚烫,有时冰冷,有时冷得他全身发抖,有时烫得他满嘴水泡。喂他粥的狱卒完全死人不管,只管用一把缺口的汤匙,把满满一匙粥塞进他嘴里。

    这一碗粥就是仅够维持他延续生命的粮食,他计算过一碗粥只有十三汤匙。

    为了让他活下去,这十三汤匙粥总是不会少的。

    可是有一天,他只吃了三匙,因为那天的粥实在太烫了,连狱卒都拿不住,把粥碗和汤匙一起跌在地上摔破了。

    听到汤匙裂的声音,丁丁的心立刻因兴奋而抽紧,因为这就是他已等待多时的机会,甚至可能是他唯一的一次机会,他绝不能让它错过。

    狱卒的咒声和脚步声都已经去远了,又过了很久,丁丁的心跳才恢复正常,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多久未曾如此兴奋过,他只是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我一定要找到,我一定要找到。”

    ——他要找的是什么?

    他要找的竟然只不过是那些汤匙的碎片而已,在别人来说,这实在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对他来说,却宛如苦刑。

    他的双眼已盲,四肢已软瘫,一定要先翻个身,再用他的嘴去摸索,把地上的碎片用嘴衔起来。

    他断断续续的用了七八个时辰,才完成了这件事。

    等到他确定四下没有人声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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