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恩怨似茧理不清
下。
有风吹过,风铃叮叮,丁宁却动也不动。
花景因梦就站在他的背后。
她回来已整整四天了,在这四天当中,大部分的时间丁宁都和现在一样,静静的坐在檐下的蒲团上,也不知他是在练功,还是在疗伤。
每当这种时候,花景因梦总是借故在他四周走动,有时好像要给他送些茶水,有时好像要替他披件衣裳,但无论她的手脚多轻,只要一走近,就会发觉一股森冷的杀气从丁宁身上散发出来。
花景因梦这才知道她唯一能做的,只是站在丁宁背后远远的望着他,远远的为他逐走一两只迷路的鲍花蜂而已。
现在,又有一只蜜蜂飞了过来。
花景因梦习惯的抬起手臂,也不知为什么,却又突然放下。
只见那只蜜蜂越过花景因梦的耳边,直向丁宁飞去,就在接近丁宁三两尺的地方,仿佛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墙壁,竟直直的弹了回来,直落在花景因梦的脚上。
花景因梦的脸色变了,变得比丁宁略显苍白的脸色还要苍白几分。
她现在终于明白,以她目前的功力,想杀死丁宁,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柳伴伴的日子过得跟过去一样寂寞。
她每天按时起床,按时做饭,按时打扫,甚至按时提水浇花,然后再按时睡觉。
花景因梦回来了,但她依然寂寞,因为这几天花景因梦几乎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丁宁的身上,几乎连看都没好好的看她一眼。
寂寞得几乎到了日夜不安的地步。
但现在,她突然发觉花景因梦又出现在她的眼前,又在凝视着她,雾一般的眼波中充满了怜爱。
柳伴伴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紧迫,尤其当花景因梦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时,连心脉的跳动也开始有些凌乱起来。
花景因梦微笑着,轻轻在伴伴耳边说:“你还是那样的爱他吗?”
“谁?”柳伴伴的声音有点迷迷糊糊。
花景因梦说:“当然是丁宁。”
柳伴伴没有回答,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也许在这种时刻她不想回答。
花景因梦又说:“如果你不爱他,你为什么不离开?如果你爱他,你不什么不能对他好一点?”
“我……我对他并不坏。”
“你还说你对他不坏,”花景因梦好像在责备她:“难道你没注意到他比以前更虚弱了?”
柳伴伴只轻轻的哼了一声,再也答不出话来。莫非是因为花景因梦的手伸进了她的轻衫。
“没关系,你也不必担心。”花景因梦拥得她更紧:“我想我们总有办法让他活得有精神一点,你说是不是?”
花景因梦看着身伴几近昏迷的伴伴,她得意的笑了。
在这方面,她对自己一向都很自信,除了丁宁之外,她几乎从未失手过,这一次她当然也不会例外。
她很体贴的擦抹着伴伴脸上的汗珠,轻轻的说:“我想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忽然对丁宁关心起来。”
柳伴伴微笑的睁开眼,有点奇怪的望着她。
花景因梦说:“因为我忽然发现了一个秘密。”
“哦?”
“因为我忽然发现杀死我丈夫的不是丁宁,而是姜断弦。”
“哦。”
“我想这个秘密你早就该知道了,是不是?”
柳伴伴不答。
花景因梦一面开始擦抹伴伴的身子,一面说:“所以这次的决斗,我一定要让丁宁打赢。”
柳伴伴突然坐起来问:“什么决斗?”
“当然是丁宁和姜断弦的决斗。”
“可是……”柳伴伴有些怀疑:“可是姜断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