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花,却盖不住那满腔的怒火。
他身上的那一件深蓝色的长披风,随着他奔跑而随风扬起,就宛如蝙蝠的双翼在振翅。
蝙蝠飞翔,静而快速。
钟毁灭的脚步声却早已传遍了整个山谷,惊飞了无数的山鸟和野兽。
也使皇甫擎天微微的抬了抬头。
他将欲喝的茶杯停留在唇边,一双明亮的眼睛凝视着脚步声的来源处。
他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但你如果仔细看,一定可以发觉在他的眉宇间,有着一抹淡淡的无奈,和一丝轻轻的痛苦。
他的无奈是为了什么?
他的痛苦是为了什么?
为了即将开始的决斗?
脚步声渐大渐急。
皇甫擎天缓缓站起,眉宇间的无奈和痛苦更浓。
远处终于出现了人影。
一个像蝙蝠的人影。
皇甫擎天终于站定了,长披风已不再扬起。
钟毁灭一双锐利如豹的眼睛直盯着皇甫擎天。
如果目光能杀人,皇甫擎天现在大概已被杀了十七八次了。
皇甫擎天的目光迎合着钟毁灭,他的脸上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钟毁灭的刀在背上。
皇甫擎天的剑在手。
漆黑的刀,纯白如雪的剑。
黑如死亡的刀。
纯白岂非也如死亡?
刀与剑之间的距离已渐渐近了。
他们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渐渐近了。
杀气已现,渐浓。
浓如雪。
钟毁灭终于走到皇甫擎天的面前,突然拔刀,刀光如死亡般遥远,却又美丽如阳光下的玫瑰。
刀气就在皇甫擎天的眉睫间。
皇甫擎天不动。
刀光划过,一丈外的古松树枝纷纷断落,枝叶上的雪花也纷纷掉落,如美人的珠泪般落下。
然后刀光就忽然不见了。
刀还在,在雪地里。
钟毁灭拔刀、划过、插入雪地里。
刀身直没雪中,刀柄仍在幌。
钟毁灭用的也是天下无双的刀法。
漆黑的刀,苍白的手。
钟毁灭的脸色更苍白。他的脸上充满了怒意,瞳孔也已在收缩。
皇甫擎天仍在凝视着他,发亮的眼睛里,忽然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表情。
一种不知是已接近解脱时的欢愉?还是无可奈何的悲伤?
两个人的目光接触,仿佛触起了一连串看不见的火花,就仿佛遥远苍穹中划过的流星般。
quot;你好。quot;皇甫擎天忽然开口说。
quot;我好。quot;
quot;我知道你一定很好。quot;
quot;我当然好,你当然一定知道。quot;钟毁灭淡淡的说:quot;否则你怎又会约我来?quot;皇甫擎天的眼中仿佛有针在刺他,他转头注视着远方一棵不知名的树,过了很久,才又缓缓的说:quot;你错了。quot;quot;我错了。quot;
quot;你错在不该来的。quot;
quot;我是错了。quot;钟毁灭说:quot;错在不该跟你结拜。quot;他脸上的怒意仿佛淡了些。他接着又说:quot;如果我们没有结拜,如果我不是你的朋友。quot;钟毁灭仿佛在冷嘲:quot;我的心里就不会有气,你也就不会有痛苦。quot;皇甫擎天目光重落,再次凝视着他。
quot;你错了,我也错了。quot;皇甫擎天淡淡的说:quot;你错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