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过。quot;quot;从来没有？quot;她眼中的痛意仿佛更浓了。

    quot;从来没有。quot;

    quot;对，本来就这样的。quot;她笑得更凄凉了：quot;他的个性就是这个样子，我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问你呢？我为什么要问？quot;她那水雾般的阵子，仿佛有泪光在闪烁。

    夜晚的海风，就仿佛仇人手中的剑锋般冰寒，又仿佛是迟暮女人冰冷的心。

    她缓缓的低下了头，海风吹过，吹起了她那披在肩上的长发，她的肩膀仿佛在振动，又仿佛是在抽悸。

    是因为海风寒冷？抑或是……

    自从在海边第一眼看见她到现在，白天羽的脸上始终都没有表情，任何什么样的表情都没有。

    他只是用一种很平静的态度面对着她。

    慕容公主来找他时，他就已隐隐约约猜想到要见他的人是谁。

    这个时常令他午夜梦回时，偷偷躲在被窝里流泪，心里头不知叫过几千几万次的人，如今已在他的面前，他己见到了她。

    见到她，并没有那种渴望见到而终于见到时的欢愉，也没有因为害得他们父子流离颠沛的那种仇恨。

    没有，什么都没有。

    白天羽见到她，就好像看见一个和他毫无相干的人一样。

    真的毫无相干吗？

    三

    海上的星辰看来更朦胧，更凄迷。

    大船静静的行驶着，船首破浪，浪花银白，迎着月光交织成一片光芒的网。

    海风吹过，又将她长长的发丝吹起，她的肩已不再悸动了，她缓缓的抬起头，微笑的看着白天羽。

    quot;今天找你来，本是想好好的看看你。quot;她微笑的说：quot;并且想听你叫一声——quot;——叫一声什么？

    她忽然顿住了，突然挥了挥手，摇摇头苦笑说：quot;算了，明知道不可能的，我又在希求什么？quot;白天羽知道她希望他叫什么，这个字不知早已在白天羽心中叫过几百万次。

    他曾试过几千种不同的音调去叫这个字，可是等到他真正叫出时，他才发现那几千种不同的音调实在无法和真正叫出口的比。

    他注视着她，看得好深好深好深。

    她虽然依旧美丽，雍容华贵，可是她毕竟已老了。

    她虽然做过对不起他们父子的事，可是她已受到了岁月的惩罚，如今她只不过希求能听到一声。

    听到一声

    quot;娘。quot;

    多么平凡的一个字。

    可是如果你处在她的立场，你才会了解到这个平凡的字，对她有多么大的震撼力，她有多么渴望听到这个平凡的字。

    如果你是白天羽，等这个字叫出口时，你才会发觉这个字中有多么深的感情在，你才会发觉这个字叫得多么凄痛，多么的心酸？

    ——这种感情是自远古以来人类最纯净的感情之一。

    母亲怀胎十个月，婴儿哇哇落地，辛辛苦苦的养育着，所有的辛苦代价都在婴儿头一声quot;娘quot;中，得到了补偿，得到了满足。

    四

    quot;娘。quot;

    等这个字叫出口时后，白天羽就已无法再那么平静了，他那一直强压着的感情，这时已崩溃了。

    原来这个字是那么容易的叫出，白天羽激动的想哭，可是他从三岁开始就已不再流泪。

    他的眼中虽然无泪，可是他的心中却在滴血。

    本已不再希求什么的她，本已绝望的她，忽然听见了这个字，她竟然惊慌失措，她竟然一脸怀疑之色，她睁大了眼睛看看白大羽，用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