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情人的魅力
藏花。“苦行憎带来的,就是朝廷里某一个人的名字。”
有关于朝廷方面的事,藏花好像满有兴趣。
“在狄青鳞末和苦行僧碰面之前,我们已经先接触了。”
杜无痕说。
“就是你和温火先生?”
“是的,”温火抬头望藏花。“可是等我们见到苦行僧时,他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为什么?”
“有人比我们早一步。”杜无痕说,“我们在约好的时间到达碰面地点,只见苦行僧趴在地上,用自己的鼻子沾着自己流的血,在地上写字。”
“他难道忘记字是用手写的?”藏花问。
“他没忘记,只是他已无法用手写了。”温火说:“他的双手双脚都己被砍掉。”
对于这种残酷的行为,藏花最为愤怒。
“杀他的人以为他死了。”杜无痕说:“却不知苦行僧练的本就是磨练身体,磨练求生意志的功夫。”
“但他也只拖到写完两个字就死了。”温火说:“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一个人的眼睛里,有那么多的恐惧。”
——他恐惧的是杀他的人,还是恐惧死亡?
“或是恐惧另外一件不可知的事?”杜无痕叹了口气。“这个秘密已随着他而去了。”
“有时一个字就可以泄露很多秘密。”藏花说:“他留下了哪两个字,”“无罪。”杜无痕回答。
“无罪?”藏花诧异。“无人可及的无?犯罪的罪?”
“是的。”
“这两字又代表什么?”藏花喃喃白语。“是指杀他的人无罪?还是指自己无罪?”
“我们花了十七年的时间,才解开这两个字的秘密。”
温火说。
“十七年?”藏花说:“真难为你们了。”
“这两个字是一个人的名字。”杜无痕说。
“卖国贼的名字?”藏花问。
“原先我们也是这么猜测。”杜无痕喝了口酒。“我们翻遍了所有官方人员的资料,没有一个人能跟这两个字搭上关系。”
“我们又花了两年多的时间,口过头来查苦行僧的资料。”
温火替藏花倒了一杯温好的酒。“苦行僧姓钟,他有个失散十几年的儿子,就叫无罪。”
“钟无罪?”藏花说:“难道儿子杀老子?”
“据我们调查,昔行僧这次入关除了负有任务之外,和儿子相聚也是目的之一。”
“他儿子现在何处?”藏花问。“这件事又怎么跟钟毁灭祉在一块?”
“这两件事,用八个字就可以回答了。”杜无痕注视藏花。“钟毁灭就是钟无罪。”
“苦行僧的死,和他所带来的秘密到底落入何人手里,”温火说:“一定和他儿子有关。”
“所以我们才要你救出钟毁灭,”“这件事一定不能让任何官方的人知道。”杜无痕说:“包括杨铮在内。”
踏过积雪的小桥,便是一片梅林。
梅林旁,就是泉水的尽头。
一线飞泉,自半山中倒挂而下,衬着这片梅花,更宛如图画。
图画中有小木屋,也有人。只看出他穿着套很干净、很新的青布长衫,头发也梳得很光很亮。
他右手提着水桶,左手衣袖里却空荡无物——他竟是个独臂。他的年纪大约有七十几岁了,但你一仔细看,却觉得他只有四五十岁,等你相信他是四五十岁时,他看来又仿佛已是八十几岁的老头了。
他的年纪竟令人猜不透。他提着水桶,穿过梅林,走入木屋。木屋里虽没有什么华丽的陈设,但却收拾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屋子的角落里,有张八仙桌,那穿青衣衫的中年人从桶里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