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神秘篷车
梦禅师辞别,离开广灵寺。
顾迁武与赵子原冒雨走了一程,因两人去路各异,遂分手而行……
这一路雨点下得更大,烟雨蒙蒙压住半天边角,顺着荡荡的风势来得排山倒海,风雨没停,而黑夜是愈来愈晏了。
灰云飘过来,一阵猛密的雨粒刷辣辣地打在赵子原身上,风雨遮住天,弥住地,使人觉得周遭除了惨黯之外再也没有旁的。
赵子原一身已遭雨水淋成了一只落汤之鸡,他望了望迷茫的远方,迷茫的雾山云树,喃喃自语道:
“雨太猛了,北方的天气就是这么阴晴不定,适才我原该在庙里避避风雨再行赶路的……”
又走了一晌时,雨势略为收敛了些,风也不像飞霜降雹般的刺骨贬肤了。
就在这片昏晦里,赵子原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格格轧轧的车轮声,耳畔一道冷冰的声音道:
“快闪开,你作死么?”
赵子原回头望去,只见道一辆篷车直驰近来,车头端坐着一名御车者,两道冷电般的眸子正紧紧盯在赵子原身上!
赵子原霍然一惊,暗道此辆篷车仿佛自天而降,到了背后自己犹未发觉,虽说雨声暄哗,但车马驰行怎会连一丁点声音也未发出?
那坐在车头驾马之人斗笠罩去大半,只露出前额与一对明晃晃的眼睛。
错身之际,那人上拉缰辔,篷车在赵子原身侧停了下来。
那人冷冷道:
“小子你大雨夜失魂落魄地在路上闲荡,这条路可教你买下了么?篷车不用通过啦!”
赵子原见对方口气不善,心中不禁有气,道:
“区区分明行在路旁,这条路不是区区买下的就不能走么?”
那人不屑地冷笑道:
“恁地?你阻身于道中犹要强词夺理?”
赵子原道:
“到底是谁强词夺理,咱们心里有数。”
那人尖声道:
“小子你嘴底下硬得很,我倒要称称你有多少斤两。”
言讫,轻轻一挥手臂,破空三点寒星疾如闪电般直袭赵子原咽喉。
这下变生仓促,赵子原万万料不到对方会在三言两语间向自己突施暗袭,抑且下手又如斯狠毒,双方距离既近,三点寒星来得又突兀无比,令人挡无可挡,避无可避。
赵子原情急智生,双手猛可往后一屈一甩,同时间身子一下子便摔到地面,贴地仰卧——
“嗤、嗤、嗤”,三支细如牛毛的钢针正好好自他肚皮上飞闪而过,落于路左道上那人一怔,道:
“小子,原来你也不简单啊。”
赵子原脸色一沉,道:
“尊驾竟敢暗箭伤人……”
他下意识凝目一望落在地上的三点寒星,见钢针虽是细小,针头上却是乌墨无光,显然喂有剧毒。
赵子原凛然一惊,忖道;
“这阵毒针与那残肢红衣人口里所吹,使人防不胜防的毒针完全一模一样,莫非针头上喂的也是马兰之毒?”
旋又暗忖:
“但是马兰之毒据说是水泊绿屋独有的毒药,眼前这驾车人为何也便用此类毒针?……”
正忖间,车篷里面忽然亮起一道慵倦的女人声音:
“马骥,你又与人冲突了么?”
那赶车人应道:
“启禀主上,此人行走道中挡住篷车去路,分明存心冒犯……”
那慵倦的女人声音打断道:
“我瞧得很清楚,要么,你就快点儿出手把他打发,要么,就干脆不要打理他,赶路要紧。”
赵子原暗暗拿眼观察那辆篷车,见车身较通常马车犹要大上五尺有奇,前后左右都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