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人去车空暗生疑窦 月明林静惊听悲歌
让他挑开。那人见无动静,探身往里看去。等他刚一露脸,玉娇龙这才“嗖”的一剑刺去,那人又栽到马下去了。后面两骑见前面两人落马,还未看清究竟,又一齐来到车旁,一人用刀挑开车帘,一人探身去看。玉娇龙照着那人就是一剑,趁抽剑时,顺手将刀挑开,紧跟着身随剑出,直向挑帘马贼上路刺去,一瞬间,二人便仰面翻落马下。这时,玉娇龙心里虽也在怦怦跳动,但她却从心里感到一种从未有的兴奋和痛快。她没想到,几年来让父亲坐卧不安,使官兵闻风丧胆的半天云贼帮,原来竟是如此的不中用。她开治还隐隐感到有些恐惧的心情,一下全消失了,心里只想让他们再来几个。
忽然,她听到后面响起一声唿哨,她探身出车,往后面看时,见那红头巾的虬髯马贼,正从高先生身旁直起身来,那长长的唿哨声,正是从他口里发出的。他一挥手,随即跳上火红马,带着几十骑马贼,一溜烟地向西北方向驰去。很快地就被那卷起的一阵尘沙隐没了。
玉娇龙把刚才的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不禁暗暗惊疑,高先生仍坐在地上捂住眼睛;母亲的车子也还是安然无恙的停在那里,马贼却突然逃遁了。她再环视一下方阵,只见地上摆着七零八落的尸体,一些零散的残兵败骑,却在离阵很远的地方游离。马贼虽然已经跑了,可那些散骑却还在远处逡巡犹豫,不敢回阵。玉娇龙不由升起一阵激愤!她耳边又突然响起父亲曾说她“哪能和花木兰相比”的那句话来。于是,她一横心,跳上配在车前左边的那匹马上,将剑一挥,斩断了套在左辕上的绳索,一拍马,伏着身,朝着西北方向追去。
散逃在四野的官兵开始聚集拢来。香姑第一个跑到高先生面前,帮他吹擦眼里的尘沙。高先生轻轻呻吟着。香姑低低地问道:“我看见那大胡子向你走来,真把我急死了!
我还以为他要杀你哩!“”你说的可是那包红头巾的马贼?“高先生边呻吟边问。
“是他。我看见他还和你在说话,说了些什么来?”
高先生呻吟着,没答理她。他又想起了刚才的情景:他正揉着眼,一阵马蹄声来到他身边。他只有听天由命了。突然,他耳边响起一个沉闷的声音:“你……是高大爷吗?”他心里一惊:“你是谁?”
“我是虎子。”
“啊!”高先生虽然看不见了,但还是本能地往四围“看”了“看”。那沉闷的声音又响起了:“秦爷爷为保救我惨死在万寿桥,我满腔都是仇和恨!我来不是为抢财,为的是报仇泄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愿高大爷保重!我走了。”
他这时已经完全明白了,半天云正是他曾怀疑过的那个罗虎。
这时,回阵来的官兵越来越多。高先生的眼睛刚能张开,先就去到玉夫人车前,只见玉夫人紧闭双目,手持佛珠,在不停地念经。高先生又带着香姑来到玉小姐车前,见车旁躺着四具马贼的尸体;他忙掀开车帘一看,车里空空的,只有一只长长的剑鞘留在座旁。再一看,拉车的马也少了一匹,车辕上还系着断索。高先生站在车旁,呆了。
香姑在一旁嗫嗫地说:“我好象看到小姐骑马跑了。”
高先生没说话。车旁马贼的死尸,车内的剑鞘,断了索的马……这一切都使他陷于困惑,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出于玉娇龙的所作所为,但她确是这样作了。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暗暗说了声:“天,我铸成大错也!”
当玉夫人听说小姐趁官兵和马贼混战时骑着马跑了的消息时,捶胸顿足地大哭。还是经高先生再三劝慰,说小姐马术精,决无危险,这才稍稍宽解下来。
肖准也负了伤,领着刚聚拢的数十骑回来了。
高先生除派出几队人马去寻找玉小姐外,余众又护着夫人向迪化进发。
再说玉娇龙独自一人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