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抚痛思痛焚书泄愤 有心无心堕计成囚
的子弟,怎会娶香姑这样一个丫头为妻?他二人的到来又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是好处还是累赘?他一面张罗着,一面思忖着,表面上仍装着毫不介意的样子。他左边那间屋原是空着的,便把香姑和玉娇龙安顿到那间屋里去居住。香姑是个伶俐人,帮着舅舅铺设安排,一会儿便把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布置得齐齐整字。等的一切都已安排停当之后,三人才坐下来闲叙家常。玉娇龙照着她和香姑早已商量好的胡诌一通之后,便从身边取出纹银五十两放到何招来面前,说道:“香姑父母已死在西疆,她就只舅舅你这样一个亲人了。她这番和我回到河南,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来河北,香姑一再求我陪她绕道来到留村,打算在你老家中暂住三两个月,她也好尽点甥女的心意。这五十两纹银就请留作日常用度。”何招来看着白亮亮的五十两银子,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说了几句客套话,也就把银子收下了。
玉娇龙经过两个多月漫无目的的奔波,一身风尘仆仆,弄得心劳神瘁,这下才算暂时安定下来。这里虽是僻野孤村,但恬静的田园与幽淡的茅舍,使她有如置身桃花源里,心里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恬静。夜里,她挑灯和香姑娓娓细谈,追述一些路上的遭遇。
当她谈兴正浓时,不料香姑偎着她却已沉沉睡去。玉娇龙见她那睡态迷迷的模样,知她已被累得筋疲力竭,又想到她为自己无端所受的种种折磨,心中不由对她产生了一种倍加怜爱之情。于是,玉娇龙不忍惊醒她,便轻轻地把她从怀里移扶到床上小心地为她解脱衣裳。不料玉娇龙的右手刚触到她胸旁的纽扣,香姑猛然一惊,从睡梦中伸出手来紧紧地抓住她的右手,又梦呓般地骂了两声,然后又沉沉地睡去。玉娇龙就在香姑的手刚一触到她右腕的一瞬,突然感到一阵刺心的疼痛。她怕惊醒香姑,强忍住了没叫出声来。
等她把香姑照料已毕,靠近灯前卷起袖子看时,这才发现右手腕上有几条已成紫色的指痕,深深地陷进了腕肌之内,样子十分怕人。玉娇龙立即明白了:这正是两天前李慕白在桥上夺剑时给她留下的。两天来,她因心绪不好,一意赶路,竟忘了痛楚,现在安静下来了,经香姑无意间一触,却又痛上心来。她呆呆地看着自己手腕上那几条可怕的指痕,那天桥上所发生的情景又闪现在她眼前,已经暂时谈去的那种屈辱之感,也慢慢地跟着袭上心来。玉娇龙怎么也弄不清楚,两年来,曾和她交过手的除了俞秀莲外,不管是谁,无不败在她的剑下,连蔡九那样的老江湖,也只几剑就分了高低,就是十余年来名震河北京都的俞秀莲,也仅仅是凭了她那过人的臂力才略占上凤,为什么在李慕白的面前,自己苦练的秘传剑术却竟如儿戏一般!刚一交手,自己手中的剑便落到他手里去了!从留在自己腕上这几条深深的指痕来看,更使她感到了李慕白那惊人而又难测的功力。
这不是自己的疏忽,也不是自己的失手,自己的确是惨败在李慕白手里了。连手都未交就惨败了!这真是奇耻大辱!本来有了一个俞秀莲就已经使她发过“既生俞,何生玉”的感慨,如今又遇上了个李慕白,她更是如临沧海了。再说,她经过和俞秀莲的结识和交手,她感于俞秀莲的一片好心,同时她也觉得自己只要照着《秘传》全书循序苦练下去,终于会有超过她的一天。因此,玉娇龙对自己略差于俞秀莲一筹终于容忍了。
可在这个李慕白面前,自己所差就不是一筹两筹,而是显得天渊之别了。想到这些,她耳边又响起了李慕白最后那几句话来,说她的剑术“只能升堂,终难入室”,还警告她切勿恃以横行。难道自己不管遵照《秘传拳剑全书》怎样苦学苦练,也只能学些皮毛而不能得其奥秘吗?!那自己还要这书何用?玉娇龙越想越不是味,不禁又想起自己为独占这书,竟不顾信义,干出偷绘、放火等有负于高老师的愧心事来。又想到自己负气冒闯贼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