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强订佳期难移素志 惊传噩耗已碎芳心
咱们玉府好。”
玉娇龙听嫂嫂说出“忠臣”二字,心里不由一震,一种潜藏在心里的羞愧之感,不觉悄悄浮泛上来。脸上顿时觉得热乎乎的。
本想发泄几句,可话到嘴边却又觉难以出唇,只好强咽下去。
房里暂时陷入一片沉寂之后,玉娇龙突然问道:“那何招来可曾来过?”
鸾英毫不掩饰地说:“来过。可他并未透出妹妹住在他家之事。”
玉娇龙紧紧追问道:“他和府里哪些人叙谈过来?”
鸾英仍坦然说道:“常大爷禀报进来,是我会见的他。”
玉娇龙凝思片刻,又问道:“管事肖冲呢?他可知道何招来来府之事?”
鸾英笑了,笑得十分称心,说道:“肖冲早就不在府里了。”
玉娇龙困惑不解地张望着鸾英。鸾英轻轻慨叹一声,才又说道:“这还不是为了妹妹,肖冲就在妹妹出走那天即被父亲打发出府去了。”
玉娇龙。“我走与肖冲何关?”
鸾英:“妹妹出走虽与肖冲无关,但为妹妹和我府着想,也不能不防患于未然。父亲是个英明人,肖冲心性险猾,对我府怀着二心,他老人家已有所觉察。上次为了那个卖艺老头在状元坟被人杀死之事,弄得来风风雨雨;后来为高师娘的失踪,又引起流言暗播,父亲认定都与肖冲有关。只是不知他为何对我府那般怨恨。妹妹出走后,父亲虑他探知后又生出蜚语,有损妹妹和我府声誉,便于当天断然将他打发出府去了。”
玉娇龙静静地听着,心头搅起思绪万千。一年多来在暗中发生的一件又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以及因此而布下的阴云,卷起的骇浪,致为宵小所乘,累及老父优心,都由自己招惹而来,这怨谁呢?玉娇龙不愿再想下去了,打住烦思,漠然问道:“你们既然这般将我弄回府来,又将如何处置我呢?”
鸾英眼里又包满了泪水,沉痛地说道:“妹妹这样说话,真叫我心疼。你回来了,就是全家的大喜庆,哪能谈到‘处置’二字。你还不知道,母亲为了忧念妹妹,一直卧病在床,已是性命垂危,常常在昏迷中呼唤着妹妹的小字。父亲是个刚毅人,一生从不轻易掉眼泪,可就在半月前,他老人家进房去看望母亲的病,正碰上母亲因思念妹妹,叫丫环取来妹妹在西疆时常爱穿的那件淡红色衣裙,将它搂在怀里,嘴里轻轻唤着妹妹的小字。父亲见状,微微偻下身来,不声不响地看着那件衣裙,看了很久很久,才问母亲:”这不是娇龙在乌苏时常穿着去骑马的那件衣裙吗?‘老人家不等母亲回话,随即坐到床边,伸出手去在妹妹那衣裙上轻轻地抚着、抚着,眼里竟也淌下了两行泪水。“玉娇龙的心被震撼了!她一直是跟在父亲身旁长大的。在她和父亲相处的十八年中,父亲虽然百般宠爱她,但那种宠爱也是带着威严的。即使在父亲最高兴的时候,她也只能感到父亲的笑意,而却很难看到父亲的笑容。父亲也会流泪!这更是她从不曾看到过也从不曾想到过的事情。但父亲竟然流泪了,而且是为了思念她!一种罪疚的心情使她感到一阵阵颤动和惊心。幼时母亲教诲她的古圣箴言,句句声声都入眼耳,她感到似有一根无形的强索在捆绑着她,比在车上被捆住时还要紧实得多。正在这时,玉母房中的贴身丫环端着菜盒进房来了。她举起莱盒毕恭毕敬地给玉小姐请过了安,然后将菜盒摆在桌上,揭开盒盖,里面盛着几碟玉娇龙平时最喜吃的菜肴和几枚虾仁馅饼。另外,盒内还有一只翠绿镶边的连盖瓷杯,里面盛着满满一杯冰糖燕窝汤。玉娇龙瞟了眼那只翠绿瓷杯,她一下就认出来了,那不正是专备父亲夜夜睡前进用燕窝的器皿吗,怎的送到这儿来了?正猜疑间,丫环说道:”燕窝汤是老大人命送来的。老大人还说,今后每晚给他备的燕窝汤都送小姐房里。“
鸾英瞅着玉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