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语软春浓酬情续爱 心凉蹄急怨命离庄
的,艾弥尔边捶着门,边大声地呼喊了几声,才听到里面远处有人应声。
趁着等开门之机,玉娇龙低声问道:“有个名叫梁巢父的梁大爷是否来过?”
艾弥尔:“来过。梁大爷已同哈里木哥哥和香姑一道到西疆去了。”
说着,一个马夫模样的庄丁把门打开了。他见到玉娇龙那身打扮和她牵着的那匹大黑马,显出一些惊诧的神色。艾弥尔对男庄丁说道:“这位官人是来请咱驯马大哥给相相这匹马的。”那庄丁把大黑马打量一番,面露惊羡之色,说道:“好一匹骏马!简直可以和王爷身边那赤龙驹和白龙驹比美了。”
艾弥尔把玉娇龙让进门后,趁庄丁关门时,又问道:“驯马大哥可在舍里?”
庄丁:“到马场驯马去了,还未回来。”
玉娇龙跟随艾弥尔经过一徘整齐的马厩,又穿过一片柏林,来到一个小院门前,艾弥尔指着院内左边那间房说:“咱大哥住在院内那间房里。”
玉娇龙站在门前向院内院外一看,只见一道矮矮的土墙围着那个小院,院坝里摆了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把茶壶和一个酒罐。正对石级上是一排三间房舍,正中是堂屋。
院坝左侧还有两间敝房,一间房里堆放一些柴火,一间房里备有锅灶。墙外种着一些不高的龙柏。四周是一片杂草丛生的旷地。小院在这旷地里虽显得孤零零的,但住在这里却有如置身世外一般,倒也十分安静。玉娇龙心想:“这确也是个安全所在,不过,他怎能禁得这般闲寂!”她站在门口,把周围环顾一番之后,又望着罗小虎住的那间西屋,一瞬间心里不禁感到一阵微微的颤动和羞涩,眼前又浮现了草原上那小小的帐篷,那充满了焦悔和柔情的一夜。在这漫长的两年多来,自己朝思暮想,梦绕魂牵的,都是那草原上的相依,都是那林中分手的誓言;在这漫长的两年多来,自己含苦茹辛,历尽艰险,以至宁可九死一生来换取的,正是这割不断的一缕柔情,正是这曾使自己那么醉心的蜜意。而这一天终于来了,就在这间小屋里,自己将以身相许,成为他的妻子,并将终身跟随着他,回到那一望无垠的草原,回到那恬静温暖的帐篷,把自己这颗一直担惊受怕着的心,揣进他的怀里,去享受他那有力的抚爱,自己也将竭尽一个妻子应有的温柔,去酬谢他的情义,让他那苦难的一生,得以度到和美幸福的时光。
玉娇龙想得呆呆入神,她脸上也不知何时泛起了朵朵红晕。
艾弥尔站在一旁不时向乌都奈挤眉弄眼,乌都奈却不加理睬,仍在抚揉着他那还在发痛的手。那马不知为了什么,却突然不安静起来,不住刨蹄的同时,还昂起头来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玉娇龙这才回过神来,将缰绳递给艾弥尔,由他牵到堆放柴火的那间敝房里去了。
玉娇龙移步登上石阶,进到罗小虎房里,见房里零乱异常,一张大木床上,被盖未叠,换下的衣衫丢满床头;靠窗处摆了一张长条桌,上面只放着几个陶瓷杯碗;墙壁上桂着一柄刀和两副驯马用的高轿马鞍。她再一巡视,见屋角靠墙处,也摆有一张方桌,桌上端端正正地井放着两只门似盛有食物的碗,碗旁还放了两双筷子和两只酒杯;桌上正中,并立着两块木削的牌位,牌位前还有插香泥座,泥座下撒满香灰。玉娇龙十分惊诧,正欲近前细看时,艾弥尔提着褡裢和剑进屋来了。他把那两件东西放到桌上后,说道:“你先歇息。乌都奈取马料去了,回来就弄饭;我这就叫咱大哥去。”
玉娇龙还不等他转身,忙叫住他说道:“一会儿他自会回来的,你就不用去叫他了”。她看了看桌上那些怀碗,问道:“这附近可有村店酒家?”
艾弥尔:“倒有一户酒家,只是离庄太远。”
玉娇龙:“多远?”
艾弥尔:“来回约五六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