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众口铄金人言可畏 孤身仗义箭发无虚
儿也叫香姑?”
盲目老汉:“她名叫李桂香,香姑这小名是我和她娘叫的。”
玉娇龙仍脱口亲切地叫了声“香姑”,问道,“你是哪里人?因何落到这般境地?”
姑娘低着头,怯生生地应道:“凤阳人,因家乡决了河堤,把村里的庄稼全淹了,无奈,才和爹爹逃荒来到这里。”
玉娇龙:“看你身背花鼓,为何不到街上唱唱花鼓,也可讨些钱来度日,省得这般饥苦。”
姑娘:“往日去到街头唱些花鼓,靠着一些好心人施舍,原可过活。不想两天前我和爹爹正在街口开唱,忽然闯来两个汉子,说白额虎魏爷正在西街他家中请客,要我去到他家唱唱,陪他那些客人饮酒。我抵死不去,那两个汉子当场将我戏辱一番,临走还说:”你如不去魏爷家里陪酒谢罪,就休想在此卖唱,也休想出得镇去!‘从那以后,就很少人来听唱,更没人敢舍钱了。“玉娇龙听了不禁又问道:”你父女何不另走他乡?“
盲目老汉长叹一声:“这是通街大镇,那白额虎还有所顾忌,我父女困在这儿,尚可多相依几天;一旦离镇,就必将落入虎口去了。”
玉娇龙听老汉左一个“虎”,右一个“虎”,不禁忽然道:“那姓魏的究竟是个什么样人物,也配称个虎号,竟敢这般凌暴!”
姑娘吓白了脸,只张着一双惊惶的眼睛,乞佑般地望着玉娇龙。玉娇龙看着她那可怜的神情,不禁又想起了乌苏帅府门前的香姑,对她更觉恻隐起来。她从身边取出小锭白银,递给姑娘,又亲切地对她说道:“香姑,别怕,有我。你和你爹先去吃些东西,就在这客店住下,等我上山回来,就亲自送你父女离开这里。”
姑娘接过银子,又听她这样一说,忙双膝跪地,竟感动得呜咽起来。玉娇龙忙伸手将她扶起,眼前不禁又浮出香姑当年情景。她又安慰了她父女几句,便踱出店外去了。
玉娇龙刚刚跨出店门,瞥见一位身躯略显肥胖、背背一顶遮阳草帽的中年汉子正在门前翻身下马,看样子也是到店里来投宿的。玉娇龙刚一瞥见那微胖的身影和他背上那顶草帽,心里不觉一怔:“好熟悉的身影,在哪里曾见过他来?”她赶忙闪到一旁,背过身躯,回眸侧目望去,见那汉子身穿褐色排扣短褂,腰扎黑色丝带,下穿蓝色布裤,绑腿芒鞋,满身风尘仆仆,似从远道而来。他牵马走至客店门口,一双凤眼闪烁环顾,略显疑虑神情。
玉娇龙猛然想起来了:此人正是去年在潴龙河边与李慕白同行的爬山蛇史进。就在这一瞬间,史进那双闪烁四顾的目光正向玉娇龙扫来,刚一碰触,玉娇龙迅即回过脸来,径向街上走去。
玉娇龙在街上信步闲游,凤阳姑娘的境遇和爬山蛇史进的出现,总是使她萦绕于怀,也无心去细看街上闹热,便又匆匆回到客店。她在穿过店堂去到上房时,也曾暗里留心察看了两厢动静,却未见史进身影。她刚进入客房,店家便殷勤送茶来了。
她向店家打探了些山上的名胜和上山的道路,店家陪着笑脸,一一详细作答。最后,店家告退出房时,走到门边却又停步逡巡,似欲有语。玉娇龙忙叫住他,问道:“看你似有话要说,不妨说来。”
店家这才又趋步上前,放低声音说道:“客官,你是外乡人,我看你也不象经常出门的样子。那唱花鼓姑娘的事,还是少管的好。”
玉娇龙:“管了又怎样?”
店家:“那白额虎魏爷手辣心狠,不是个好惹的人物。”
玉娇龙有些愠恼了:“你就说魏某好了,不要虎呀虎的。你且说说,那魏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店家:“此人生得彪形,因额上长着一块白斑,又因性情凶暴,所以人称‘白额虎’……”
玉娇龙截断话头:“为何不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