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公主之心
为难。”
徐子陵道:“她是明白事理的人,更有悲天悯人的好心肠,若她肯站在秦王的一方,我们可透过她去说服李神通。”
沉落雁动容道:“李神通是我们大有机会争取到的人,先不说他一向与秦王关系良好,至少他是个上惯战场的人,比李渊更明白秦王是李唐唯一的希望;更重要是他深悉寇仲联合宋缺的威力,权衡利害下,他当知取舍。但若不能说服他,必须立予格杀,我们的计划是不容任何人破坏的。”
徐子陵不由想起可达志,苦笑道:“希望不会出现这情况。”
沉落雁黛眉轻蹙道:“见秀宁公主的必须是寇仲而非你徐子陵,女儿家的心事只有女儿家明白,她对寇仲有特殊的感情,若寇仲不敢去见她,后果仍是难测。”
徐子陵为寇仲头痛,难道要寇仲去告诉她,不但将发动政变迫乃父退位,且要干掉她两位兄长?
沉落雁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道:“我设法请秀宁公主到我这里来,明天午后你们到我的后院墙脚看留下的暗记,将晓得见面的时间地点。”接着说出暗记的手法。
徐子陵知不宜久留,道:“我约了寇仲去办点事,改天再和你相见。”
沉落雁失望的道:“还以为你会陪人家谈至天明,下趟不准你这么快嚷着走。”
徐子陵暗自心惊,哄她乖乖躺下,立即离开。
三人一身夜行劲装,黑市罩头,只露双目,窜房越屋,落往石之轩宅院后怜房积雪的瓦面,蹲下俯视,目光越过屋脊,投向石之轩临时栖身的秘巢,隐见一点灯火。
侯希白乃长安的识途老马,指往从石宅旁绕过再沿城东南流去的河道道:“这道可流往城东南角的曲江河,长长安胜景之首,师尊选此河旁落脚,非常高明。”
寇仲道:“杨文干选西市亦是同样道理,靠近永安渠有事时逃起来怎都方便些儿。”
侯希白道:“我和老跋多次往合昌隆踩场,均怕打草惊蛇而放弃潜偷进去,日间时合昌隆干的是粮油生意,表面看不出有何异样处。”
寇仲道:“我敢肯定杨文干是躲在里面,到我人手足够,我们就以雷霆万钧之势杀他娘一个鸡犬不留,打乱香家和杨虚彦的阵脚。”
徐子陵不悦道:“勿要逞强,我们争取的不是一时之快,而是最后的胜利。”
寇仲赔笑道:“我只是说着玩儿,用以配合现在飞檐走壁的江湖勾当。”
侯希白哑然失笑道:“如这就叫谈笑用兵,必然气死以此名传千古的诸葛武侯。”
寇仲以肘轻撞徐子陵一记,道:“你先出马,看清楚情况我们才现身。”
就在此时,徐子陵和寇仲同时心生警兆,先交换个眼色,然后一起扭头往后瞧去。
侯希白稍迟一线生出感应,朝后望时石之轩幽灵般现身于风雪交加的檐头,眨眼光景来到三人后方,淡淡道:“若非听到你们轻松的对话,还以为你们是来刺杀我呢。”
三人保持蹲跪的姿势,侯希白恭敬的唤一声“师尊”。
寇仲暗叫一声惭愧,如真的是来进行刺杀,眼下肯定吃大亏,偷鸡不看蚀把米。若被石之轩“闹上官府”,更是吃不完兜着走,尴尬的道:“邪王你的警觉性很高,今我几乎怀疑你是不用睡觉的。”
石之轩微笑道:“今夜是特别的一夜,我并没有打算睡觉,还准备天明前去向你们问好。”
徐子陵讶道:“邪王的话隐含深意,不知意何所指?”
石之轩不答反问道:“跋锋寒不在长安吗?”
寇仲坦然道:“跋兄弟他另有要务,不能分身。”
石之轩忽然雄躯微颤,朝曲江水道瞧去。
三人循他目光瞧去,只见风雪深处的水道现出十多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