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往事今又见
晏天良回头:“致远,你怎知……”
“晏伯伯,您想,要是晏姑娘知道这块传世玉章是假的,那她怎么还敢回来呢?”俊朗青年不徐不疾地道。
致远?这个人是宁致远?四海会的少掌门宁致远?自己未来的夫君?晏荷影不禁凝目对方。
晏天良一听宁致远这话,确是有道理,再细一想:是啊,知女莫如父,女儿的性情为人,自己还不清楚?她天性纯良,绝对不会做这种见利忘义、自毁晏府的蠢事。且她若心存不善,要把传世玉章据为已有,那还回来干吗?而且,就算她不出如此镇定自如、行若无事的样子来呀。
晏天良松开女儿,茫然四顾地道:“那……真的传世玉章,又在哪儿?”宁致远沉声道:“显然,真的传世玉章,已在晏姑娘不知情的时候,被调了包!”
众人俱想,那这个调包之人又是谁呢?宁致远忽然问晏荷影:“冒昧问姑娘一句,刚才我听姑娘说,姑娘的脚背受伤后,曾有个叫尹延年的人救了姑娘,并护送姑娘前往金陵求医诊治?”
晏荷影无法自制地红了脸,嗫嚅着将自己雇尹延年做保镖,然后前往金陵,找简本求治的经过略叙了一遍。
“简神医?”卫三观眉一扬,“大小姐,刚才你说你许了这姓尹的小子五十两银子做镖银,让他带你去找简本为你治毒伤?”
“是呀,卫伯伯。”她不明白,何以众人的脸色一时间都变得十分古怪?
卫三观对身后的一矮个弟子冷冷地道:“阿保,你是金陵人,应该清楚,那个姓简的平常的喊价是多高?”
阿保咳嗽一声,大声回应道:“回师叔的话,这个简本因为瞧得好,求他瞧病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二十五年前他的价就喊得贼高,每瞧一个病人,要收黄金十两,如果出诊,价格再添三倍,概不赊欠。他说了,每出诊一次,最少要耽误他半天的工夫,还会有额外的花销,所以才定了这个能骇死人的天价。”
晏天良的脸色开始铁青了:“云仁,常日里,银楼中黄金兑换白银的水价是多少?”
晏云仁清了清喉咙,清清楚楚地回答:“黄金兑换白银的水价并不是一定的,常有高低浮动。今天,黄金兑付白银的水价是一两官库黄金,可兑付足色纹银十二两四钱六厘整。但要是在今年二月初,因正逢宫中皇太后的六十大寿,所需用黄金甚多,故而当时全国的金价全都上涨,那时的一两黄金,可兑付白银十四两二钱二厘整。”
“嘿嘿,世上居然还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玩意儿,为了赚五十两的镖银,居然倒赔三百多两白银?老娘活了四十三年,还是头一回听说天底下居然还会有这种包赔不赚的买卖!这种情愿挣小钱,蚀大钱的趟子手,哈哈,真是笑死人了。”平夫人撇嘴冷笑不止。
晏荷影意乱如麻:“平阿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平夫人的意思是,荷官,你被人骗了。”晏天良痛心疾首,“唉,这个姓尹的大有问题。荷官……你太老实了。”
一直静听对话的宁致远忽又问:“晏姑娘,刚才你说,这个尹延年护送姑娘你,一直到了贵府的大门口?”
晏荷影发慌:“宁……宁公子,莫非,这也有什么不对吗?”
晏云仁皱眉:“可是荷官,他却并没有进府来。”
“他……尹……尹公子他不想搅扰家人们,而且……他也不想被爹、哥哥你们感谢……”
陆擎天忽铁器刮擦般刺耳地笑了:“晏小姐,你可听说,你父亲为了找你,曾开出了多高的赏格?”
晏荷影胸中如有一块大石压了上来,艰难地喘了口气:“黄金十万两。”
“十万两黄金!这世上,无论何人,也无论他有多穷,只要得了这十万两黄金,那他这一